”
这是她第一次在孟南面前,如此直白地流露出对治愈的悲观和无助。
那些反复希望又失望的经历,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孟南的心象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伸出手,用力地握了握她有些冰凉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不会的!”
“小白,你听我说。这里的医疗水平、研究能力,可能和我们以前接触的不一样。
我们既然来了,就相信这里的医生,做个最全面、最权威的检查。
哪怕…哪怕最后结果还是一样,至少我们努力过了,用上了最好的条件,以后也不会后悔,对不对?”
“而且,我相信一定有办法的。就算不能根除,也肯定有更好的办法帮你控制,让你能更自由地去追你的梦。
别还没开始就想最坏的结果,我们先检查,听医生怎么说,好吗?”
白梦研看着孟南眼中毫无保留的坚定和鼓励,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热,那颗被失望浸泡得有些冰冷的心,似乎也一点点回暖。
她吸了吸鼻子,轻轻点了点头,反手握住了孟南的手。
“恩。”
有阿齐兹助理的全程陪同和协调,在露西尔?帕卡德儿童医院的检查过程异常顺利,完全避免了通常国际患者可能遇到的障碍和流程困扰。
孟南他们见到了预约好的资深神经科和康复科专家。
医生非常耐心,通过翻译详细询问了白梦研的病史、征状、疼痛的频率和强度,以及过往的治疔经历和效果。
接着是一系列精密而全面的检查:高分辨率的脊柱和神经影象学检查(ri)、详细的神经传导速度和肌电图检查。
评估神经损伤的具体情况和程度,还有康复治疔师对小白进行姿势、内核肌群力量和活动度的专业评估。
整个过程中,白梦研虽然紧张,但在孟南始终陪伴和助理的妥善安排下,也慢慢放松下来,努力配合着医生的每一项指令。
检查持续了大半天。当所有项目结束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负责的医生告诉他们,所有的检查数据和影象资料需要由相关科室的专家团队进行综合会诊和分析。
才能得出最准确的评估和制定个性化的治疔方案,最终的结果和详细的诊疗建议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出来。
坐车返回住处的路上,小白显得有些疲惫,但精神似乎比来时放松了一些。
至少,最未知和令人紧张的检查部分已经结束了。
孟南看着她靠在车窗上的侧脸,轻声问:
“累了吧?回去好好休息。想吃什么?我去买。”
白梦研摇摇头:“没什么特别想吃的,有点累,想回去躺会儿。”
“好,那我们就回去。等你休息好了,想吃什么再说。”
孟南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心里盘算着,开口道:
“检查做完了,就别多想了。明天我带你去旧金山逛逛怎么样?金门大桥、渔人码头,散散心。”
白梦研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你明天不用去学校?不用去车库?就这么天天陪着我……你的学业和公司怎么办?”
孟南脸上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课程进度我跟得上,有些内容甚至觉得挺轻松。
公司那边内核框架和方向我都定好了,现在主要是执行和优化。
陪你做完检查、等结果,顺便带你熟悉下环境,这点时间我还抽得出来。你就别操心了,一切有我。”
孟南的语气充满了自信和笃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这种从容不迫的态度,象一颗定心丸,让小白原本有些纷乱和歉咎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小白看着孟南,心里那点因为他可能眈误正事而产生的压力,渐渐被一种安心感所取代。
“恩,”白梦研轻轻点头,
“那……明天就去旧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