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有福一看村长都来了,彻底慌了神,挣扎着想爬起来,可腿上的捕兽夹纹丝不动,反而扯得他杀猪般惨叫:“村长!村长救命啊!宋青山他们家…他们下夹子害人!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宋秋水气得跳脚:“呸!不下夹子等着你再把今天新买的二十只鸡也偷走?你还有脸喊害人?贼喊捉贼!柴有福,你丢不丢人!柴敏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刘长贵脸色铁青,蹲下身扒拉一下那冰冷的捕兽夹,又看看柴有福腿上深可见骨的伤,眉头拧成了疙瘩:“老宋!赶紧的,找家伙事儿,先把这玩意儿给他弄开!再夹下去,这条腿真废了!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语气里透着无奈和恼火,柴有福的身份让这事变得棘手。
这特么纯亲戚啊,没法整。
其实刘长贵一直以为是柴有德偷的呢,那还好处理点。
但是,这是柴有福干的,就很尴尬。
宋青山还在气头上,指着柴有福骂:“废了活该!偷东西的时候咋不想想后果?不想想你闺女柴敏?!”
“废了更麻烦!”刘长贵吼了一嗓子,也是被这情况气着了,“他废了你给他养老送终啊?还是让他老丈人宋青书养啊?赶紧的!先把夹子弄开再说!”
“好歹是你侄女女婿,这腿折了,侄女你咋和你侄女见面?”
宋青山这才骂骂咧咧地回屋找工具。孟氏看着那血呼啦的腿,又气又怕,扭过头去,嘴里念叨:“造孽啊…怎么是他…青书家这脸可往哪放…”
邻居们围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声音里都带着难以置信。
“啧啧,真是柴有福啊?他不是宋青书的女婿吗?平时看着蔫了吧唧,胆儿这么肥?偷到亲家大哥头上了?”
“穷疯了吧?二十只鸡,他也真敢下手!柴敏那丫头念书钱不够了?”
“这夹子…看着就吓人,宋会计家这回是真狠了心…可这贼是柴有福…唉,青书家知道了可咋整?”
“谁说不是呢,这都叫什么事儿?女婿偷大伯哥亲家的鸡?宋家这脸…”
柴有福听着议论,特别是听到“宋青书女婿”、“柴敏”这些字眼,又疼又臊,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呻吟声里都带了哭腔。
宋青山拿着把大号的老虎钳和撬棍回来,跟刘长贵两人费了老鼻子劲,叮咣五四一阵响,总算把那要命的捕兽夹撬开了。柴有福的小腿一片血肉模糊,骨头露没露出来看不清,但肯定伤得不轻,这条腿,短期是好不了了。
“来几个人!”刘长贵朝人群外喊,“去!套车!送乡卫生院!快点儿!”
几个小伙子挤进来,一看柴有福那惨样,也吓了一跳,赶紧应声去套车。
柴有福瘫在地上,像条死狗,嘴里还在哼哼唧唧,带着哭腔:“疼…疼死我了…宋叔…村长…我错了…真错了…我就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了…看在柴敏的份上…别跟别人说了…我真是走错道了,就迷迷糊糊进来了………”
“糊涂?”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
人群自动分开条缝,柴米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先扫过柴有福那条血肉模糊的小腿,又看了看地上的捕兽夹和旁边撒开的草木灰,最后落在柴有福那张惨白、涕泪横流的脸上。
“二叔,昨晚翻墙的时候,没踩着我特意撒的草木灰看脚印吧?你这只脚底板磨秃噜的胶鞋,踩上去,印子可清楚得很,跟昨天丢鸡的脚印可一样啊。”柴米的声音不高,却点明了证据确凿。
柴有福惊恐地瞪大眼睛,但是没有言语,反正死不承认。
今天毕竟没抓住他抓鸡的现场,他就说自己走错了。
别人信不信无所谓了,反正别人也不可能信得。
但是,柴有福只能这么说。
柴米看向刘长贵,语气平稳:“村长,人赃并获,还抵赖不了吧?脚印对上了,人也在现场抓了现行。”
刘长贵重重叹了口气,看着狼狈不堪的柴有福,又气又无奈:“抵赖个屁!铁板钉钉了!”
“我真走错道了,我就看着一个白胡子老头领着我……”
刘长贵重重叹了口气,看着狼狈不堪的柴有福,又气又无奈:“还特么抵赖?抵赖个屁!铁板钉钉的事你还撒谎!”他瞪着柴有福,“说!偷的鸡呢?藏哪儿了?赶紧交代!”
柴有福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吃…吃了…”
“放屁!”宋秋水冲过来,“二十只鸡!你属猪八戒的?一晚上全造了?骨头呢?鸡毛呢?柴有福,你糊弄鬼呢!”
“埋…埋河套边林子了…”柴有福扛不住压力,小声嘟囔,疼得直抽气,彻底认栽了。
“埋了?!”宋青山火又上来了,指着柴有福,“你个败家玩意儿!偷了不吃你埋了?!你…你真是…”他气得说不出话,想到弟弟宋青书,更是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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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米冷笑一声:“埋了?是怕露馅吧。二十只收拾干净的鸡,突然出现在你家,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