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在人在,画亡人亡。
看著眼前信上的八个字,加藤千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
「八嘎!废物!八格牙路!」
「三天时间,竟然连人影都没有找到!」
他一脚踹翻木椅,眼底的血丝狰狞可怖,「该死的支那猪,竟然敢威胁我!」
被他一向看不起的支那猪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他自然是万分恼怒的,但他现在又有些投鼠忌器。
对方已经知道自己在找他们,这也意味著,他想零元购的计划败露了。
若对方真的打算鱼死网破,他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他的目标一直都不是鹅爷,他要的是画!
就在他暗暗恼怒的时候,鹅爷又一条消息传来—约定三日后,在城外二十里地的破庙里完成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画。
且附带一句狠话:鉴于加藤千章的无理,若不进行交易,一万定金休想拿回。
并且,不允许他带宪兵队过去,若见著宪兵队的影子,或者加藤千彰耍诈,当场毁画,且一万定金同样休想拿回!
加藤千鄣捏著信纸,指节都捏的发白。
他恨的牙根痒痒,却又不得不忍。
一万定金已付,若画再毁了,他就血本无归了!
「好!答应他!」加藤千鄣咬牙切齿,眼中像淬了毒,如野兽般的低吼从喉咙里发出:「去,带二十名精锐,乔装成平民埋伏在破庙四周。」
「等交易完成,拿著画,立刻动手,把那两个刁民给我毙了,钱抢回来!!」
「哈衣!我这就去安排!」
亲信躬身退去,加藤千一把将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扫落在地,眼神阴鸷的冷冷道:「该死的支那猪!这个刁民!」
」
」
接下来的三天,北平称得上风平浪静。
随著严查的撤销,急需赚钱养家、购买生活物品的百姓纷纷再次走上街头,北平城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景象。
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暗地里,北平城的各个地方都多了些生面孔,有意无意的打量著四周的人群,像是等待猎物的猎手。
与此同时,日军军部也在积极的展开清缴」运动,日伪三千余人的清缴部队正在集结,北平也被抽到了一千余日伪军。
这三天,曹魏达过的可谓是相当的惬意。
每天到警署就是摸鱼一整天,回去后几个姨太太轮番伺候。
空闲的时候再时不时去一趟明月足浴城,别提多有滋味了。
三天后,城外二十里的破庙烈阳高照,残垣断壁间草木茂盛。
鹅爷攥著烟杆,坐在破庙里时不时的抽上一口,一脸惬意的样子。
狗子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等待著。
他实在没想到,本来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交易,怎么最后却演变成了这样。
若鹅爷有读心术,指定会嘲笑一声,你以为那么多大洋是那么好拿的?
不卖命,谁会傻乎乎的给你这么多钱?
钱多的烧的慌?
就在这时,一阵莎莎」的声音传来,两人循声望去,就见加藤千鄣带著一个手下,拎著沉甸甸的钱箱走了进来,目光死死黏在鹅爷的脸上。
「呦,加藤太君,我们又见面了。」鹅爷呲牙一笑,露出有些发黄的一口牙。
目光定在拎著的箱子上:「钱呢。」
加藤使了个眼色,亲信打开钱箱,白花花的大洋和金条以及一张花旗银行的支票露了出来,映的人眼发花。
「一共53000大洋,一分都不少,画呢。」
「不急,我先验验货。」鹅爷示意狗子上前验钱,狗子哆哆嗦嗦的上前,他心里害怕极了。
看狗子那惧怕的样子,加藤千鄣忍不住冷笑。
哼,胆小怯懦的支那人!
「快验吧,我们的时间很宝贵,可不想跟你们浪费时间!」
「是,是,我这就验。」狗子卑微的笑著,逐一把玩大洋,又随机拿出几根金条咬了咬,再看了看支票,这才抱著箱子退回来,对鹅爷道:「鹅爷,没问题。」
鹅爷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从一个裂缝里掏出一卷画轴,打开盒子拿出画缓缓展开。
董源山水画的墨色在阳光下愈发灵动,远山如黛,近水含烟,看的加藤千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可是价值六万三的稀世宝贝啊!
他眼中的贪婪几乎要蹦出来,为了筹到这些钱,他可是将自己所有的身家都掏空了,还跟别人借了两万大洋才勉强凑足!
为了这幅画,他可是付出了太多了!
不过他并不后悔,只等画拿到手不急,忍住!
鹅爷没有读心术,但他又不傻。
在展示了一番后,鹅爷将画轴缓缓卷起,过程中给了狗子一个眼神。
狗子会意,先一步抱著箱子进了破庙后面。
见狗子的动作,亲信忍不住想要上前拦住,却被加藤千鄣给眼神阻止了。
如今画还没到手,未免节外生枝,先忍一忍再说。
反正他已经做好了安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