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办事拖沓,排查疏漏!”
情报组长面露苦涩,真是上面一张嘴,下面就得跑断腿。
你说的倒是轻松,我们这就差将北平城翻过来了,还要我们怎么办事利索?
总不能把所有北平的百姓都给抓了吧?
这根本不现实!
“行了,我知道你们这几天辛苦了,但上面既然已经发话了,我们就必须不折不扣的完成!”
“这是命令,没得商量!”
他缓缓直起身子,指尖敲击在桌案上,嗒嗒嗒”的声响在办公室里回荡,“搜捕不能停,还要换种方式,既然明着搜不到,那就来暗的,用铁血手段逼刺客现身,也让北平的人知道,挑衅帝国的下场!”
他顿了顿,语气冷硬如铁,一字一句的下达命令:“第一,扩大搜捕范围,即日起,凡北平城内没有固定职业、无详细户籍者,一律扣押审讯。”
“商铺、客栈、戏楼若敢隐瞒客人信息,直接查封,店主抓回竹机关严刑拷打!用刑具撬开他们的嘴!”
“咱们竹机关的审讯室不是摆着看的,老虎凳、竹针刺、灌辣椒水,所有刑具都给我用上,哪怕生不出线索,也要震慑住那些藏着掖着的人!”
“第二,动用所有线人密探,散到街头巷尾,尤其是军统可能活动的警署周边、娱乐场所之类的,许以重赏!”
“若能提供刺客踪迹,赏大洋一百块,若能协助抓获刺客,直接破格提拔成为竹机关外围负责人,有嫌隙者举报属实,可抵消过往罪责。”
“同时放出风去,若有人包庇刺客,一旦查实,株连邻里,男丁冲劳役,女眷入慰安所,断了所有人包庇的念头!”
“第三,给警署施压,限他们三日内拿出刺客线索,若办不成,就撤了他们的职务!”
“另外,让宪兵队配合,每日定点在街头巡查,随机抓捕百姓带回审讯,用老百姓的性命逼刺客同伙现身!”
“军统不是自诩护民吗,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辜者替他们受罚吧?”
川本芳太郎抬手拿起桌案上的打火机,点燃一份无关的密报,火苗窜起,映亮他那狰狞的面容。
纸灰顺着指尖飘落,露出他那森然的白牙:“还有,排查所有出城信道,城门、火车站、渡口、甚至是郊外的小路,都派重兵把守,仔细核查每一个出城者的身份!”
“哪怕是麻雀,也别想轻易飞出北平城!”
“刺客不可能一辈子藏着,只要断了他们的退路,迟早会露出马脚!”
在场的人脸色煞白,完了,机关长这是疯了!
要是这么搞,北平城岂不是乱套了!
如今的局势本就对他们日军不利,若是这么搞,弄的北平城怨声载道、沸满盈天,岂不是在给那些抗日特务们发动暴乱的机会?!
情报组长有心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川本芳太郎那阴沉的脸色,顿时不敢说话了。
本来之前三日的全城搜捕,就已经将北平百姓的生活搅合的鸡犬不宁。
随着川本芳太郎的意思下达,整个北平城更是鸡飞狗跳。
天刚蒙蒙亮,街头便传来日军宪兵与巡警的呵斥声,荷枪实弹的士兵踹开一家家房门,将睡梦中的百姓拽到接头,枪口指着胸口盘问,稍有迟疑便会遭到推搡打骂。
胡同里的哭喊声、怒骂声此起彼伏,却没人敢真正反抗。
大杂院里,张大爷刚蒸好几个掺着糠麸的窝头,日本宪兵便踹开了院门,粗暴的掀翻了灶台,窝头滚落在满是尘土的地上,被士兵的军靴踩的稀烂。
“有没有见过陌生人来?是不是藏了军统刺客?”
宪兵用生硬的中文呵斥着,伸手拽过张大爷藏在床底的布包,里面仅有的几张联银券被搜走。
张大爷心疼的红了眼,刚要辩解,便被宪兵一拳砸在胸口,跟跄着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直咳嗽,嘴里溢出细碎的血沫。
隔壁屋的李大娘抱着三岁的孙子,吓得浑身发抖,孙子被外面的动静吓哭,李大娘连忙捂住孩子的嘴,眼泪顺着眼框滚落,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此前她邻居家的小伙子,只因身上揣着一张没来得及销毁的抗日传单,便被宪兵当场抓走,至今杳无音频,她生怕孩子的哭声引来宪兵,落得同样的下场。
王府井附近的商铺更是苦不堪言,日军宪兵进门后,不问缘由便翻箱倒柜,值钱的货物被随意拿走,柜台更是被砸了个稀巴烂。
店主们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生意被毁。
绸缎庄的王老板,为了保住店里的一批丝绸,偷偷塞给宪兵几块大洋,却还是被宪兵踹倒在地,丝绸被扯的乱七八糟。、
王老板坐在地上,望着满地狼借,眼框变得通红,嘴里喃喃骂道:“这群杀千刀的日寇,还有那个方佳茂,好好的不做事,非要投靠日本人,死了活该,却连累我们这些百姓遭罪!”
胡同口的墙角下,几个百姓趁着宪兵巡查的间隙,偷偷聚在一起,压低声音抱怨着:“都搜了三四天了,刺客没抓到,倒把我们折腾的够呛,家里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