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知州大人那双阴鸷的眼睛。
四目相接的刹那,她像被烫到般飞速垂下视线,双肩瑟缩得更紧,刻意摆出一副乖巧又惊恐的模样,可心底的戾气却在不住翻腾——
自拿到尺素楼的卖身契后,她事事顺遂,难免生出几分得意,竟忘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她不过是尺素楼一个小小的掌事,在权贵面前,就如同蝼蚁碰上大象,毫无反抗之力。
徐青玉垂着眼,长睫轻轻颤动,视线落在自己绣着缠枝莲的缎面花鞋上,双手在袖中紧紧攥成拳,耳朵却将那板子声听得愈发清晰——
她要牢牢记住这一刻的屈辱。
不多时,吴氏母子便被打得没了力气。
衙役拖着两人的手臂,像拖死狗似的将他们扔回堂中。
徐青玉用余光一瞥,地上那蜿蜒的血水刺得她眼睛发疼。
她本以为这就该结束了——
何大人出了气,也敲打了尺素楼,此事该告一段落。
可没承想,何大人竟冷笑一声,继续追问:“说!你们为何要陷害罗记绸缎庄?今日若不说个子丑寅卯,这案子便不算完!本官有的是刑具,不信撬不开你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