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见沈维桢淡然的声音:“不必惊慌。”
话虽如此,碧荷哪能不怕?
她知道沈维桢若出事,自己这贴身丫鬟定然难逃一死,更何况她自幼服侍沈维桢,早有超越主仆的情意。
沈维桢不动声色地将带血的帕子藏进袖中,轻声道:“放心,我已提前做好安排,不会让你们为我殉葬。”
碧荷的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她知道沈维桢自幼体弱,从前也大病过几次,每次都来势汹汹,却总能逢凶化吉。
可今年却不一样。
有道士给公子算过一卦。
公子乃是早亡之相。此劫难或许就在这一两年内。
整个沈家,从老夫人到奴仆,都活得胆战心惊,生怕道士一语成谶。
“公子,奴婢从来没跟您说过”碧荷声音颤抖,“若是您当真有一天遭遇不测,奴婢愿意去阴曹地府接着伺候您。”
沈维桢闻言微微一怔,随后淡然一笑:“活着的时候伺候我还不够,还要跟到阴曹地府?我可受不了你这丫头叽叽喳喳。”
主仆俩刻意避开生死的话题,车厢里一时只剩风雪打在车盖上的簌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