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儿就是我,或者随便哪个倒霉蛋,没差的。”他的声音里充斥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
“还有种地?种了又能怎么样?森林的异变又扩张了吧,没几天就能到梨花村来。开店?卖给谁啊……大家心里都怕,都不敢进林子,也都觉得……没明天了。就我还傻乎乎地开着店,有什么用?”
“你、你就是……不管怎么样,就算明天会死,今天也得好好活着呀。”艾米大婶还在强撑着教训,但语气里的底气不那么足了。
“我没胡说,”帕斯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像是在梦呓,带着一种让人无力的丧气,“就是……没意思了。喘气,吃饭,睡觉……都只是等死前的消磨罢了。既然横竖都是个完,干嘛不让我醉着消磨?省心,又省力……”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黏稠的、化不开的悲观,像一潭死水,扔块石头下去都激不起涟漪,只会慢慢沉底。
艾米大婶似乎被这种彻底躺平的论调给噎住了,半晌才带着一种无力感说道:“你……你真是……怎么能这么想!”
“不然该怎么想呢……”帕斯喃喃道,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早就完了……从林子开始不对劲那天起……就全完了……”
门外的单夏听着这番毫无生气、却又逻辑自洽的绝望言论,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唉,所有玩家都被困在游戏里,公司到现在都没个信,没准儿联邦早就放弃他们了。
而且她正好还在问题最大的游戏里,早没了出去的希望,这是命,得认……个屁!
帕斯的悲观像一层厚厚的灰,覆盖了所有的可能性,还具有传染性。
吸了口气,单夏轻轻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