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出。
路姨母笑得后仰,将急忙慌的温雪杳拦下,“傻丫头,且有些时候呢,你急甚。”
说罢,她按温雪杳的双肩将她往那榻上一压,“你安心等就是。”
温雪杳脸臊了个红,周围丫环都一并笑起来。
她上一又没嫁过人,哪知晓这里的门道,如今也是听路姨母说什么,她便做什么是了。
丫环围在屋里,身旁坐路姨母,众人有说有笑,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直等的温雪杳脊背都有些僵了,才又见一从门外跑来的丫环喜笑颜开,朝屋内众人说道:“人来了!大子正堵姑爷做‘催妆诗’呢!”
温雪杳的肩膀被人轻轻撞了下,路姨母的笑音隔红盖头在耳边荡开,“我倒是听说那宁国府嫡子是个才貌双全的,想必长青这一催妆诗可难不倒他。”
方才进来的小丫环喘匀气后接话道:“路姨母说的是,长青子甫一提出作催妆诗一首,姑爷便接上了话!那个采灼灼......”
旁边有丫环打趣,“姑爷说得什么,你也说来同我们听听。”
前的小丫头脸一红,小声道:“忘...忘了。”
屋内一阵哄笑。
“那咱姑爷的面你可见了?”
“见了!见了!”小丫环一听这问,瞬又来了劲儿,若让她说这个,那她可不愁了!
“相貌如何?”
“身量如何?”
“比之咱们大子,又何如?”
除了小暑,其余一众丫环都热闹得起劲。
小暑陪在温雪杳身后,听她们叽叽喳喳地讨。
“我瞧好看的紧!”那头的小丫环道。
“当真?”
“我还能骗你不成!”小丫环喜上眉梢,“姑爷模样就同那画里走出的人一样,身量比咱们大子还要高,只是不似大子那般魁梧。”
旁边当即有小丫环应和,“咱们大子乃是在战场上真刀枪练出来的,京中的子在魁梧这方面,自然比之不过。”
“瞧你这护短的模样,莫不是你偷偷恋慕咱们大子!”
话落,屋内又是一阵哄笑。
这边正笑,那边已到吉时。
便听一声高高唱和起的“开门迎亲”,屋内丫环最后打点帮温雪杳整理好衣摆、盖头,便由路姨母扶,将人带出门。
红绿彩绸绾成同心结,一端已被人攥紧了。
大红喜服,金冠高束。束在腰封里的腰肢劲瘦,腰玉带勾勒出青年成熟挺拔的轮廓。
再往上,眉如远山、鼻梁高挺,精雕玉琢的一张脸果真应了那句‘宛若画中人’,一众小丫头不觉都看直了眼。
而温雪杳眼前却仅有一片红,除之外她什么都瞧不见。只听周围响起一阵高过一阵的闹喝声,随即彩绸的一端出现在她眼前。
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温润的、暗含喜色的声音,“阿杳,牵好了。”
温雪杳心中一定,攥紧那段红绸。
伴随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声响。
有人高唱道:“娘子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