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地主,陈丰田对于土地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
之前为了江家的几亩田,就引诱江尘卖掉冬粮,冻死路旁。
现在听说了有关这能让稻米减产的流言,想到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弄些灵药来。
想着,要是能借此把村里的田地全收了,村中的其他人只能给自己当佃户。
到时候全村人指着自己吃饭,看哪个还敢在背后议论自己!
陈玉坤听到老爹这么说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点了点头说道:“那等进城了,我再打听打听。”
次日,依旧是天色未明。
陈玉坤和梁永峰带着几个衙役准备上山。
梁永锋和四个县城衙役脸上,都多了几分疲惫。
反倒是陈泽,因为前一天回来得早,在陈家躺了半日,看起来精神饱满。
可梁永峰还是忍不住开口:“公子,要么您还是在家中休息一日吧?今天只要江尘上山,我们肯定把他的头颅带回来。”
带他上山,就是个麻烦,还不如让他留在家里省事。
陈泽开口拒绝:“我来这儿吃这么多苦,受这么多罪!还不是为了亲眼看到江尘被射死才解气!”
“不能亲眼看到他死,我岂不是白来了?”
说完又斜眼看向陈玉坤:“江尘今天会上山吧?”
陈玉坤重重点头:“我已经问过村中的人,江尘上次上山已经是六天之前了。”
“今天天气这么好,又正是春猎的时候,他怎么能忍得住三五天不上山呢?”
陈泽嘴角带笑:“那就好,上山!”
趁着天色还没亮,几人又再次上山。
这一次不用带劲弩,走得倒是轻快不少。
在他们沿路离开,直到人影消失在道路尽头,
一道人影俯着身子,快步窜了出去,不多时到了江家门口,敲响了大门。
江尘拉开门,正见到顾二河站在外边。
一见到江尘,顾二河表情兴奋,开口说道:“尘哥,你真是料事如神!陈丰田果然是跟县衙的黑皮狗穿一条裤子的!”
“我刚亲眼看到,县衙捕头、陈玉坤带个生人出门,身后还跟着几个穿便服的衙役。”
“那生人似是身份不简单,陈玉坤和捕头都对他客气的很。”
跟自己有仇,陈玉坤和梁永锋还得小心对待,那就只能是陈泽了。
确定了三人的身份,江尘又问:“看到他们往哪个方向去的吗?”
“好象是往山上”
江尘心道果然。
山上伏击,就是陈玉坤谋划的。
他那性子,果然不满足于借用官府的手段,而是要想直接动手杀人了。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陈玉坤带的不是县中泼皮无赖,而是永年县的捕头衙役!
想到这儿,江尘心中也不由多了几分寒意。
这官府的捕头衙役,不为民做主,反倒干起杀人放火的生意了。
将所见说完后,顾二河似是有些疑惑。
好奇地问向江尘:“那陈玉坤这天还没亮,偷偷摸摸带人上山做什么?”
江尘道:“鬼鬼祟祟难道还能干什么好事吗?那捕头,之前可是来拿过我的。”
顾二河心中一惊:“尘哥,他们想到对付你”
“你说现在我要是跟往常一样上山打猎,会是什么后果?”
顾二河不由吞了吞口水:“尘哥,我看他们都带着长弓,腰间还跨了刀。”
这架势,可不是拿人,而是要杀人啊!
一想到这,顾二河牙关都有些打颤。
到底是多大仇啊,这就要杀人!
怎么说都是一个村子的,怎么就到这种地步了。
江尘看向顾二河:“怕了?”
顾二河表情有些僵硬,杀人越货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还是太遥远了。
只能用有些生涩的声音开口:“尘哥,我们去报官吧”
“报官?”江尘笑了笑:“二河,你看到的那生人,是县尉的侄子、旁边站着县衙的捕头。”
“这些人就是官,我去报官,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顾二河当即说不出话来。
就算往日里梁永峰欺行霸市,带着衙役上门收税时,对普通百姓非打即骂。
但说到底,还是披着官府的皮啊。
他怎么也想不到,官府捕头竟然能做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看着顾二河犹尤豫豫的表情,江尘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说道:“这事以后你就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