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理由……就说是专家团队自身的科研项目要求,合约无法中途停止。或者,是院方基于病例特殊性的专项减免……任何理由都可以。求您,拜托您。”
他不能再让自己所谓的对她好,成为压垮她的又一根稻草。
那些带着怒意和占有欲的“帮助”,如今看来,对她何尝不是一种羞辱。
他只能以这种近乎隐形的方式,试图悄悄地将那块被他亲手砸碎的保护罩,重新拼凑起来。
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结束通话,手机从他彻底失力的掌心滑落,沉重地砸在脚背上,发出一声闷响。
傅沉没有去捡。
他颓然地向后踉跄一步,脊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宽阔的肩膀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最终无力地沉下去,微微佝偻。
他抬起手,用力地按压着仿佛要炸开的太阳穴,指节因极度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手背青筋虬结。
窗外是流光溢彩、绵延不绝的城市灯火,繁华无尽,却一丝也照不进他此刻漆黑慌乱的心底。
他独自站在京市最昂贵公寓的顶层,却仿佛被困在了一座由自己亲手打造的,冰冷彻骨且无人应答的孤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