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真迹上停留了一瞬,又看向时微,“客人不少,你去忙吧,我自己随意看看就好。”
“好,那您自便,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时微从善如流,转身去招呼另一拨客人。
叶清妤独自在画廊里缓步流连。
便衣保镖暗暗保护着她。
不少认出她身份的名媛贵妇暗暗交换着眼神,无形中也掂量着这间“微光·映”背后的分量。
临走前,叶清妤以一百万的价格,带走了一幅国内知名画家的代表作。
时微将她送至画廊门口,叶清妤微微颔首,坐进等候在路边的全防弹红旗轿车。
轿车刚驶过街角,叶清妤便拨通了周京辞的电话,声音依旧温软:“周先生,时微的画廊我去过了,买了幅画。”
“她状态看着很不错,光彩照人,顾家的二少,顾南淮,今晚一直在。”
叶清妤清楚,周京辞今晚叫她过去,是帮时微撑场子的。
电话那头,医院高干病房里,周京辞的目光落在病床上依旧昏迷的季砚深身上,揉了揉鼻梁骨,低声道:“周太太,辛苦。”
叶清妤淡淡“嗯”了一声。
夫妻俩没有多余的交流,便结束了通话。
周京辞扔了手机,大手在季砚深头发上用力薅了一把,看着他那一片白透了的发根,男人喉结滚了滚,咬了咬牙,“能不能特么有点出息!”
一贯的,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胡同巷里,季砚深气血攻心,吐血晕倒后,发根就全白了。
病床上的男人,脸色苍白如纸,一动不动,周京辞攥了攥手,手机又响,见是老爷子的来电,瞬间挺直了脊背。
他迈着长腿走到外间。
“京辞,我马上到病房,跟你谈谈季砚深的事。”电话里,周靳康语气一贯沉肃。
老爷子亲自来医院……
周京辞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看向病床方向,心说:季砚深,你这回真完了!
——周家的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