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都将迎来各自的浩劫。” “三、三界?!”张照惊呼着,身子跟着一抖,洒了大半碗的热羊奶:“所有人都会死么?” “对,所有人。”息仪不容置否地点了点头。 三界内的所有人? 张照惊得大张着嘴,一时半刻是合不拢了。 “出来吃肉了。”帐门处响起了张平岭凶凶的、冷冷的声音。 张照寻声望去,便见张平岭的影子映在帐门上,手里还端了一个盘子。 前一秒还在与息仪聊得正欢的张照转瞬便钻进了被窝里,只愤愤吼了一句:“我不去!” 张平岭便自顾自地进了营帐,将那盘子放在小榻的矮桌上,憋笑着拍了拍被子下鼓起的那一块小包,转身离去:“吃完了便出来拿,晚了可就没了。” 待张平岭脚步声走远,张照才从床上崩了起来,鞋也顾不上穿地上了榻。 “你可真任性。”息仪有些嫌弃地睨了张照一眼。 “没办法,我爹娘惯的。”张照凑在盘子里的三小块肉上闻了又闻,才从怀里掏出短刀,叉起最大的那块递给息仪:“尝尝,仿佛是我猎的鹿肉。” “嗯。”息仪接过短刀,一口将鹿肉衔进嘴里,细嚼慢咽下去:“还不错。” “那当然了。”张照接过短刀,叉起最小的那块送进嘴里:“撒了胡椒粉的,自然好吃了。” “哦,这样啊。” “说起来,你不是说你不用吃东西么?”张照便又将第二大的鹿肉叉给息仪。 “不用吃,但不是不能吃。”息仪接过,很快吃完。 “哦,这样啊。”张照砸吧着嘴回味了一番,便又下了榻捡来靴子穿好,端着盘子出了帐门:“还没尝出味道来呢,我再去弄一些来。” “好。”息仪点点头,跟着他出了营帐。 众人玩得正酣,傅氏已然有些醉了,正拽着一脸无奈的张平岭要起身跳舞。 张照幽幽走至张平起身侧蹲下,抢过他手里的长刀,自顾自地割着一整条鹿前蹄。 “哟,胃口这么大呢?吃得完吗?”张平起将手搭在张照肩上,宠溺地笑着揉了揉张照乱糟糟的头发。 “待你们都睡下后,我便拿着剩下的去山里喂狼,自然吃得完了!”说着,张照便将割下来的前蹄放进盘里端稳,含住被烫得生疼的手,朝营帐小跑而去。 “家法伺候!”身后的张平岭一面被傅氏拉着跳着乱七八糟的舞,一面看着张照瘦瘦小小的背影。 “略略略!”张照回过头来,刚朝张平岭做了个鬼脸,盘里的前蹄便掉进了雪地里。 “哎呀!” “哈哈哈哈哈!” “不妨,今日送你回去后,你我就此分别。”息仪笑看着张照:“在你最喜欢的天气里,即便是分别,你应该也会是开心的。” 息仪仍旧笑着,露着一口白牙。 被息仪的声音叫回神的张照看着那柔和的笑容便又愣住了。 他从未见她这般笑过。 仿佛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可明明是在说道别的话啊,为什么要这么开心呢? 看起来是迫不及待地要走了。 与他分别便这般令她开心么? “你要去哪?”便似是灌进衣服里的风被缠身冻住,张照只觉周身冰冷至极,莫名的颤抖起来。 “嗯,说起来,应该算是——回家吧?”息仪笑了笑。 “回家?”张照急忙施法推动阵法前行至与息仪持平:“你不是没有爹娘么?回什么家?” “我的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在哪?”张照撑着虚弱的身子站了起来,但又趴倒在阵法上:“你的家在哪?” “我家在海边的一个草坡上。”息仪若有所思的哈了一口气:“院里有一汪碧绿的池子,池畔种了颗歪七扭八的五针松。” “海边?”张照不自觉地急躁起来:“哪里的海边?周鸣?大平?或者是妖界?还是……仙界?” “仙界。” 张照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 果然,是在仙界啊。 所以,是要回仙界去了么? 那七人前脚刚走,她后脚便也要走了。 早知如此,就不…… “那你……还会回来吗?”张照笑看着息仪,却是满脸失意与落寞。 “不会。”息仪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