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体也算风平浪静,他就算什么都不做,至少短期内也可在宫中活得滋润,若是真的无所求,他何必来抱臣这条大腿?何必对臣表忠心,暗指自己可为臣所用?他又怎么会觉得,臣这样与人为善的性子会想要去争呢?” 他春风般的声音落在她耳侧:“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萧怀瑾听完转眼看他,赵佚笑容明朗,还迎着她的视线浅浅点了下头。 她轻旋着手中团扇扇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而后收回来,继续沿着回廊往前走。 赵佚揣着笑跟上去。 “朕记得章昭仪的父亲,翰林学士承旨章寰是赵长文的好友。” 故而章云霁当然会更愿意亲近赵佚,因为无论宫内宫外,赵章两姓都是利益共同体。 “所以臣也觉得其背后有其父授意,大约与赵长文也脱不开干系。” “赵长文可有叫你做什么?”既然已经怀疑起她与江焘的关系,赵大宰相会不出手? “这倒没有,仅仅是让臣继续讨您的欢心。” 这倒让萧怀瑾更加防备了,赵长文宫中不止赵佚一个眼线,他让赵佚按兵不动,不代表就没有行动,相反还会让她难以及时反应。 加之章家与赵家的关系,章云霁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单纯为了自己往上爬,还是说也是赵长文计划中的一环? “那你可千万要盯紧些了。” 萧怀瑾做给别人看的笑冷硬了些,被她用团扇挡住,落在身后人眼中反显出娇羞意味来。 而赵佚只听到她声音中沉沉的戒备。 “尤其是江渚风那边。”她说。 她与江家为盟,赵相也好,莫太师也罢,此时必定会忌惮宫中有机会与她孕育皇嗣的江渚风,极有可能会对他下手。 “臣万不敢辜负陛下托付。” 赵佚面不改色应下,反插科打诨起来:“谢天谢地江大人还知道把望川一起送进宫来,否则只有江渚风那呆瓜一个,陛下这话就是强臣所难了。” 聊起江渚风,萧怀瑾也是担忧,“朕原先还以为他那憨直性子是伪装出来的。” “陛下有所不知,这傻小子要不是生在江家,以他那狗啃的烂脾性,莫说入宫了,能安然无恙活到十四岁都算命大。” 都是京中子弟,江赵两家又自先帝打天下起就共侍一主,赵佚过去自然也认识江渚风,只是一接触他便知此人不行,赶忙躲得远远的。 反而是他不过匆匆见过几次面的江源,为人倒值得一交。 谁知他们最后被迫在宫里有了交集。 “有这般差吗?”这么说进宫后江渚风还真是收敛了不少,至少也没闯出大乱子。 “陛下是有所不知,就说陆昭仪,和淑妃的过节可深着呢。”一说到旁人的丑事,赵佚这劲头就起来了。 萧怀瑾之前已经推测出江渚风与陆澄不似他们所说般入宫前不曾相识,但她把江家纳入麾下后就没再深究这件事,眼下赵佚这么一提,她倒想起来了。 回廊走到尽头,他们穿过月洞门进了另一个园子,她正欲追问下去,余光里发觉几个人影正朝他们这边来,她立刻停步止声,端起满面庄重敦笑,等着对方前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