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审美能不能离开她的世界？ 姜绾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不要在这里谈什么审美和时尚。 她调整心态，露出一个眉眼弯弯的笑：“你是为我去买衣服了吗？” “我去给季师兄送檀珠，顺便拿了一身宗内女弟子的衣服。” 顺便……？ 姜绾的笑意僵在脸上，本有些冒火，想起他提到季颂青，又有些悻悻然心虚起来。 她不再多说什么，关门进庙里换上衣裳，将凌乱的长发尽量挽起。 再开门时，陆还凛像一棵松一样站在屋檐下。他闭眼抱臂，鼻梁高挺，嘴唇抿作一条疏冷的弧线，流云晨烟将他衬的如同一把稳稳插进地里的利剑。 姜绾见过很多或英俊或漂亮的男演员，但没有一个人像陆还凛这样凌冽如兵器，好像一举一动都不会有多余的动作和言语。 天才的诞生总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即使他还是个年轻的修士，可一百多年与道同行，身经百战锤炼出了举世无双的战力，没人会质疑他是否还资历太浅。 只是这会还带些少年气的侧脸，确实会让姜绾有些好奇他究竟是否会一直这样疏离又遥远。 “陆还凛？” 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他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她，瞳色如墨，眼底黑沉。 即使是最普通的弟子服，依然被她穿的娇艳漂亮，活色生香，看上去不像魔域中人。魔宫女子生性恶毒，擅长阴谋诡计，但他毕竟沾了她的清白。 “糯糯，若是你身上不疼了。”他向她走来，低头看她，“我与你现在就在此结为夫妻吧。” 姜绾：？ 陆还凛叫我糯糯。 等等，下情蛊的人是我，我不需要你负责，我要找的人是你师兄啊！ 她神游似的，连声音都有些飘：“那个，我很饿，我能先去吃些东西吗？” 他点点头，伸手从怀里掏出一袋糖饼。“方才在镜花镇买的。” 姜绾无声张了张嘴唇，接过这袋五颜六色的糖饼，发现竟然还温热着。她三两口吃下一块，腹中马上好受了一些。 “你不爱我，为什么要与我结为夫妻？就因为昨夜吗？”姜绾看着门外翠绿盎然的地面，一时有些后悔昨日用了情蛊。 陆还凛清冽的声音回答她：“我师尊与师母也从不谈爱，但他们已相敬如宾五百年。”他的语气没有期待也没有失望，只是在单纯的阐述一个事实，以证明没有爱也可以结为夫妻。 …… 幸好他不是天道之子，姜绾可以确定陆还凛这样的人，道心可能比瑶山上的千年灵岩还要硬上几分。 没有爱也可以结为夫妻？ 连她当年和渣男前夫结婚的时候，都可以说是浓情蜜意的，后来的事是后来的事，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说复杂也并不复杂。 她口中还留有糖饼的甜腻，心里却如明镜似的清楚，他不过是在为昨夜负责，和他谈姻缘和爱情，是谈不出结果的。 姜绾无需在这个世界留下什么，她的责任是将和她一起穿来的粉粉黑黑都带回原来的世界，继续各自的生活。 她默不作声吃完糖饼，陆还凛伸手将糖饼袋子拿走，又放进怀里。 这位龙傲天……还挺四讲五美。 姜绾刚准备说声谢谢，心里盘算着得等他不在天涂宗的时候再去找季颂青，就看到陆还凛拔出了他身后的斩微剑和斩虚重剑。就在姜绾以为他看她没反应要恼羞成怒痛下杀手时，他竟然将斩微和斩虚一把插进了眼前的泥地里。 被他拉着一起跪在两把剑器跟前时，姜绾还是懵的。 “三十六峰长剑在，星斗气，郁峥嵘。” “今日见铮与糯糯结为夫妻，不表青冥浩荡，不表皇天后土，唯表上古二剑，斩微斩虚。” 陆还凛成亲，不拜天，不拜地，也不拜身后庙里的神像，却选择拜他身后与他一起身经百战的利剑。 姜绾看着那两把漆黑的剑，只想起昨夜身子贴在上面被挞伐时的冰凉，硌的她肌肤生疼。 “糯糯，你是否愿意？” 他冷泉一样的声音坠在她心底，姜绾只觉得浑身都在冒汗，有一种深切的荒诞和不真实感。 她嗫嚅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转头看向他锋利漂亮的下颚线，那双浸了墨一般的眼眸让晨曦暖阳都无端带了些清凉。 姜绾知道自己颜控症又犯了，内心天人交战，手中汗液津津，半响，她含糊的说出一声：“好。” 也许……她可以跟着他找齐魂印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