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了
灰衣修士兴奋地转头,却见身旁那名叫沉三的同道,竟维持着打坐的姿势,头颅低垂,传出均匀悠长的呼吸声。
睡着了!
“喂!沉三!”灰衣修士又急又气,推了他一把:“你这心也太大了吧?这等千载难逢的机缘,你不抓紧纳气入体,居然睡着了?”
见沉三毫无反应,他忍不住又拍了两下对方的脸颊,可沉三依旧呼吸平稳,沉沉睡去,仿佛置身于自家暖榻之上。
“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灰衣修士悻悻地收回手,感应到沉三气息平稳不似有碍,只好不再管他,重新沉浸到修炼之中。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从远空炸开,璀灿夺目的光华伴随着令人心悸的灵力波动,将半边天穹都映照得一片绚烂。
灰衣修士猛地抬头,望向那轰鸣传来的方向,感受着那即便隔了如此之远,依旧让他灵魂战栗的恐怖威势,不由得喃喃自语:“这————就是九门十二宫的修士吗?”
火药刺鼻的硝烟与法力激荡的涟漪混杂在一起,连那二十四根石柱都微微震颤起来,在馀波中发出低沉的嗡鸣。
“鲁班宫的人在干什么呢?这么大的动静。”
李青草挠了挠头,剑气横荡,将面前的人击打出了台外,这才有时间看向隔壁。
鲁班宫的那巨大木头人竟然抬起了木头的手臂,而木头的手臂中竟放着一门巨大的火炮,刚刚的动静便是由木头人炸出来的。
“这鲁班宫的这些玩意,看着还挺不赖。”
李青草也有点想坐上那巨大的木头人玩玩,也不知道鲁班宫外借那木头人法宝吗?
算了。
他摇了摇手中的酒葫芦,里面已经没有酒了:“这鲁班宫有没有那种把水倒进去就能变成酒的物件改日去问问吧。”
这一道火光仿佛将天都要捅一个窟窿,等到火光散去,夕阳也便开始落下。
李青草松了口气。
三日很快就要结束。
等到夕阳完全沉下,黑夜来到,第一轮的二十四个名额就会全部落定,接下来便是分组角逐,直到选出魁首。
路长远很微妙的看着苏幼绾。
少女正在用清泉濯手。
青色的道袍被少女压下,玲胧的身段藏在道袍中,此刻跪坐在溪边,用手水清洗着。
空灵的好似天上降世的神女。
谁能知道这神女不久前还一边念经一边做了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苏幼绾起身,拿着梅昭昭擦了擦手,嫩白的手划过狐狸赤色的毛发,显得极为玉嫩好看。
“路公子怎的如此看幼绾?”
路长远很难说清楚自己该说什么,就好似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他和苏幼绾之间的关系奇怪无比。
说是你中有我倒也没错,苏幼绾的一部分在他的身体里面,可仔细琢磨来,又好似距离真正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又差了点意思。
但若是说只是一般朋友那可是在冥宫就贴肤相近过了。
“可是在想刚刚的事情?忘记就好了。”苏幼绾理所当然的道:“不过是顺手帮路公子祓除一些杂念罢了,嗯,其他过分的得等到出嫁的时候才能做哦。”
你倒是想的通畅。
苏幼绾似是看出了路长远的微妙,又道:“幼绾不是已被面婆婆许给路公子了吗?这也是迟早的事情,路公子大可不必介意。”
我怎么记得我当时好象拒绝了来着。
“还是说,路公子本就还受了面婆婆的委托照顾幼绾,又吃了幼绾最重要的感情,让幼绾一辈子对别人生不出感情,如此种种之事,路公子都不打算负责了?”
除开路长远,苏幼绾对谁都生不出感情了。
路长远觉得颇为头疼,叹了口气。
刚刚那会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失常,也不知道是因为苏幼绾喊出了那个名字,还是因为少女的感情在汹涌澎湃,导致他的心脏也跳动的热烈。
“苏姑娘莫要忘了,我有妻子的。”
白裙小仙子当时说,郎中和面馆的小女儿倒也般配,这话似是给自己埋了坑,这要是棠儿知道不得和苏幼绾打起来啊。
到时候我帮谁呢?
不帮算了,又有女人打架可以看了。
“恩,你们拜堂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当时夏姑娘还拜托过我照顾公子呢,还问幼绾觉得婚事如何,幼绾回答觉得很好。”
苏幼绾似丝毫不在意:“路公子,幼绾出自皇家呢,共侍一夫这种事情很常见的,而且夏姑娘也同意了,不然幼绾岂能在天山有一座房子?”
路长远有点愣住,因为他不清楚苏幼馆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这听起来好似有个九分真。
天山的确有苏幼绾的房间,这肯定是经过小仙子口充的这苏幼绾和小仙子在背地里面达成了什么协议不成?
银发少女蒙着眼,路长远看不清她的表情,更不知道少女实际上混肴了概念。
这就是皇家宫斗的手段!
苏幼绾轻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