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拆开信,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
越看,他的脸色越是阴沉。
越看,他握着信纸的手抖得越厉害。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甚至来不及换下常服。
抓起腰牌和密信,便直冲皇宫而去。
皇宫,翊坤宫。
寝殿内熏香袅袅,温暖如春。
皇帝赵祯正宿在爱妃萧贵妃处,劳累了一天的他刚刚睡下不久。
“陛下!陛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贴身大太监魏瑾之的声音。
“锦衣卫指挥使沈炼大人求见,说有十万火急的大事,必须立刻面呈陛下!”
赵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沈炼是他最信任的孤臣,若非天塌下来一般的大事,绝不会在深夜惊驾。
他刚要起身,一只如玉般的藕臂便缠上了他的腰。
萧贵妃睡眼惺忪,声音慵懒娇媚。
“陛下这都什么时辰了?
沈大人也是不懂事,有什么事不能明天早朝再说吗?
您龙体要紧,再睡会儿吧。”
赵祯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爱妃先睡,沈炼深夜前来,定有要事。
朕去去就来。”
说完,赵祯掀开帷幔,由宫女伺候着更衣,随后对魏公公道:
“让沈炼在御书房候着。”
看着皇帝匆匆离去的背影,萧贵妃脸上的慵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沉。
什么事这么急?
她眉头紧皱,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想了想,她挥手招来心腹侍女,压低声音道:
“去找小喜子,让他去御书房附近转转。
不论听到什么,只要是关于福建的,立刻来报。”
“是,娘娘。”侍女领命而去。
萧贵妃披上一件薄纱,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心中莫名烦躁。
原本,她以为李钰被调去福建,太子赵弘又会变回以前那个贪玩好耍、惹人厌烦的模样。
只要太子再闯下一些祸事,她再在皇帝耳边吹吹枕边风。
加上温知行的配合,废黜太子,立自己的儿子赵宸为储君,便是指日可待。
可谁能想到,那赵弘竟像是换了个人。
李钰走后,他不仅没有故态复萌,反而每日闻鸡起舞,认真读书。
待人接物也变得沉稳懂事,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一个九岁的孩子,竟已有了几分储君的气度。
让皇帝是越看越满意,时常在朝堂上夸赞。
再这样下去,太子的位置只会越来越稳。
“李钰”萧贵妃咬着银牙,心中暗恨。
“都是你这个害人精!若不是你,太子怎么会变得如此听话!
你最好死在福建,永远别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