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长生,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陈长生撇了撇嘴:“孙刚是北虏奸细,准备里应外合,打开城门,献城投降!”
“这”
王元启后悔了。
后悔让陈长生进城,后悔听到这个消息。
自己如果不知道该多好,不知道就不用背负这么沉重的思想压力。
孙刚归吴貌才管,陈长生为什么不告诉吴貌才?
自己一个千户,又能把孙刚怎么样?
王元启很想给陈长生一脚,把他踹到吴貌才那里,让姓吴的解决这个难题。
可惜他不敢,万一吴貌才也是北虏的奸细,很可能自己小命不保!
“长长生,你说,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见王元启乱了方寸,陈长生一脑门子黑线。
我哪知道该怎么办,我又不是开元卫千户。
要不咱俩换换,你去当静边堡总旗,让我来当开元卫的千户?
想了想,陈长生还是决定算了。
不能小看天下英雄,谁知道王元启这货是真废物,还是装废物?
从李德禄和刘茂康就可以看出来,大文朝的很多武官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废物!
半晌都没能等来陈长生地回答,王元启无力地挥挥手:
“长生,你赶紧回去守卫静边堡吧,孙刚的事情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是!”
陈长生固然想保全开元卫,但最多也只能是想想而已,不管以他的职位,还是以他的能力,都不能保证比王元启做得更好。
“那个什么,千户大人,我的总旗制服和腰牌,你看”
王元启:“”
战争期间,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千户和副千户全都同意,陈长生就这样当上了总旗。
功劳等北虏退军之后再往上报也不迟。
有两颗北虏的脑袋,谁也对陈长生的提拔说不出什么。
连一直挑毛病的吴貌才都没有反对,这是实打实的战绩,公然反对,就是和朝廷为敌!
拿了腰牌,换了衣服,陈长生坐着箩筐下城去了。
骑上自己的大黑马,一举斩马刀,直奔一小撮北虏而去!
“为了朝廷,为了开元卫的父老乡亲,杀啊!”
城上的人都看呆了。
这货该不会是当了总旗,高兴疯了吧?
一个人就敢冲击十来个北虏,这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啊!
几个北虏也莫名其妙。
严重怀疑陈长生脑子缺根筋。
见过虎的,没见过这么虎的,大文朝真是气数尽了,净出这样的奇葩!
谁知,还不等冲到北虏跟前,陈长生就转了方向。
“你们这些王八蛋,狗杂种,有种来追我啊!”
眼睁睁看着陈长生跑远,几个北虏的鼻子都气歪了。
这小子也太气人了,小旗进去,总旗出来,还戏耍了自己一顿,叔叔能忍,婶子早就忍不住了有没有!
“哇哩咕噜!”
“杀啊!”
十来个北虏,追着陈长生的屁股跑了下去。
陈长生马不停蹄,一溜烟跑出了众人的视线。
几个北虏也随之消失在视野尽头。
不知道追出去多远,陈长生拉了一个弧度,进入了大山。
北虏一看陈长生进山,当即就乐了。
俺们渔猎出身,你小子跟俺们比进山,瞧俺们怎么虐死你!
北虏信心百倍,一定要抓住陈长生,回去丢到开元卫城下,震慑守城的文朝部队。
谁知,追着追着,他们就感觉不对劲了。
一开始,还能隐隐约约看见前方的陈长生。
怎么到了现在,连半个影子都看不到了?
算了,地形不熟悉,还是回去吧,万一被文朝大军围在山里就麻烦了。
北虏们哪里知道,他们已经进入了陈长生的猎场。
这段时间,陈长生没少带着家人和静边堡的军户,在南山一带打猎。
亲身测量,加上系统配图,陈长生已经把这一带的地形牢牢记在了脑海之中。
哪里有沟,哪里是坎,哪里有林,哪里有洞,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也没有陈长生熟悉地形。
没办法,挂逼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在山里潜行,战马就不太合适了。
陈长生找地方藏好大黑马,开始打起了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