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告诉堡里的军户,我明天要进山打野猪,有不怕死的,卯时两刻在堡门口集合!”
“大哥,我能去吗?”
“随便,想去就去!”
“多谢大哥,我这就去通知大家!”
听说陈长生要打野猪,静边堡顿时就轰动了。
往年,稻子快要成熟的时候,总旗李德禄就会组织人手巡逻。
静边堡附近的田地很多,人手却极其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
李德禄让巡逻队以他家的田地为主,其他人的田地偶尔才会去转一圈。
当然,那些千户百户的田地也不能落下。
至于野猪祸祸了军户们的农田怎么办?
不好意思,爱怎么办怎么办,反正李德禄不管!
地主老财希望的是什么?
巴不得天灾人祸,那些有田的人迫于无奈,把手里的田地卖给他们。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是大文朝还有一定的威慑力,像李德禄这种恶霸,早就动手抢丫的了!
今年眼看又到了庄稼成熟的季节,堡里有田的军户正在发愁。
往年即便李德禄再不是东西,毕竟还组织了巡逻队,多多少少也能吓唬吓唬野猪。
今年李德禄失踪了,尽管陈长生最近一直在代管堡里的事务,但大家都清楚,之所以没人跟他抢,主要是害怕黑风寨土匪报复。
到底有多少人真心听他的,那就不好说了。
在一众军户看来,估计连一成都没有!
让众军户没想到的是,陈长生竟然和李德禄选择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
李德禄是组织人手巡逻,陈长生好像是准备主动出击。
打野猪?
说得轻松,你有那两把刷子吗?
李德禄身为总旗,手下又养着四个身强力壮的家丁,都不敢进山找野猪的麻烦,你陈长生细胳膊细腿的,能扛住野猪冲撞吗?
别看陈长生经常带人进山打猎,静边堡照样有不少家伙看不起他。
即便是上次打了狼群,在他们看来也是走了狗屎运。
没办法,这帮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是不愿意相信认知以外的东西。
凭什么大家都是两个膀子一个脑袋,我们就要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你陈长生一个孤儿,凭什么比我们强那么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过,有不信陈长生的,就有相信他的。
尤其是那些上次跟他一起进山猎狼的人。
听说陈长生要打野猪,他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摩拳擦掌,不惜让媳妇把家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补充体力。
打野猪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个弄不好命都会丢在山里,现在不赶紧大吃特吃,难道还留给自己的继任者享用吗?
就像陈长生带人训练的时候说的,睡你的媳妇打你的娃,还要吃你喝你那些不舍得吃不舍得喝的好东西,你就算死了,能安心地闭上眼睛吗?
第二天一大早。
按照陈长生前世的计时单位,大约就是早上5:30左右。
陈长生身背弓箭,骑着大黑马,出现在静边堡的西门。
20几个军户刀枪齐备,怀揣干粮,早就已经在等着他了。
大野猪固然可怕,总不会有饿肚子可怕吧?
经常挨饿的都知道,肚子空空,比挨打还要难受!
看着大黑马上挂的斩马刀,好几个军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长长生,这刀是”
陈长生哈哈一笑:“没错,这就是二赖子那把祖上传下来的斩马刀!”
“嘶”
众军户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有人说话都不利索了:
“长长长生,你这刀是是是哪来的?”
陈长生哈哈大笑:“大家可能有人听说过,我是怎么当上小旗的,所以,你们懂得?”
一众军户:“”
很多人都想说我懂个锤子,却在别人眼睛里看到了恍然大悟。
急得抓耳挠腮,实在想不明白陈长生当小旗,跟二赖子的斩马刀有什么关系?
不是说二赖子是黑风寨土匪杀的吗,刀怎么跑到陈长生手里了?
看到这帮人还在迷茫,那些想明白的军户掩饰不住的鄙夷。
“笨蛋,二赖子是谁杀的?”
“黑风寨土匪啊,怎么了?”
“长生又是怎么当上小旗的?”
“不是说杀了黑风寨三当家吗,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