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今天里,都活得好好的。"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洒进来,小满揉着眼睛坐起来。床头的晶体还在发光,幽蓝的光纹在墙上勾勒出妈妈的侧脸——和她二十岁时在海边的模样分毫不差。
"阿满,"客厅传来妈妈的声音,"快来吃虾饺!"
小满套上拖鞋跑过去,看见餐桌上的玻璃碗里,整整齐齐码着十六只虾饺。妈妈系着她去年买的印满椰树的围裙,正踮脚够橱柜顶层的红糖罐。阳光照在她微驼的背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却依然挺拔。
"小心腰。"小满上前帮忙,却被妈妈推开。
"不用你,我能行。"妈妈把红糖罐抱下来,舀了两勺放进碗里,"你爸说,虾饺要配红糖姜茶才地道。他当年在码头"
她的话突然顿住,低头搅着碗里的虾饺。小满看见她睫毛轻颤,却没有落泪。那些被循环碾碎的遗憾,早已在无数个今天的珍惜里,重新长成了完整的春天。
"妈,"小满举起手机,"今天我给你拍张照吧?就拍你吃虾饺的样子。"
妈妈愣了愣,随即笑出满脸的褶子:"好,要拍得好看点啊。"
镜头里,妈妈的虾饺刚咬开一半,鲜美的汤汁沾在嘴角。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脸上,把皱纹都镀成了金边。小满按下快门的瞬间,晶体突然从桌上滑落,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妈妈脚边。
她弯腰去捡,却在低头时,看见地板上自己的影子——和相册里那张老照片重叠在一起。二十岁的自己穿着碎花衬衫,站在海边,身后浪涛翻卷,笑比阳光还刺眼。
"拍好了!"小满把手机递过去,"你看,多好看。"
妈妈凑过来看照片,发梢扫过小满的手背。有那么一瞬,小满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无数个今天的自己:在渔村剥蛤蜊的,和爸爸浮潜的,给妈妈修台灯的,还有此刻举着手机拍照的。
每个今天的她,都带着过去的温度;每个今天的妈妈,都藏着未来的温柔。
傍晚的风裹着海腥味钻进窗户,小满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翻着那本泛黄的相册。妈妈在厨房煮红糖姜茶,瓷勺碰着锅沿,发出清脆的响声。
相册最新一页贴着今天拍的照片:两个湿漉漉的头像在水下相视而笑,背后是漫天星斗般的水母群。背面是妈妈歪歪扭扭的字迹:"2024年6月15日,和小满的第一次浮潜,海蝴蝶在珊瑚丛里跳舞。"
而在字迹旁边,有一行更小的字,是妈妈用指甲刻上去的,歪歪扭扭却格外清晰:"阿远,你看,我们把今天存进相册了。"
小满合上相册,把它轻轻放在茶几上。晶体在旁边发光,幽蓝的光纹在墙上勾勒出浪的形状。她忽然明白,所谓循环从未真正存在——只是爱把所有平凡的今天,都酿成了可以反复啜饮的蜜酒。
而她们正在驶向的,不过是又一个需要用心去爱的今天。
风掀起相册的页角,一张照片飘落出来。那是妈妈二十岁的模样,穿着碎花衬衫站在海边,身后浪涛翻卷,她的笑比阳光还刺眼。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字,字迹已经模糊,却依然能辨认:“致我的航海士,愿所有潮汐都载你归来。”
小满弯腰拾起照片,指腹轻轻抚过背面的字迹。铅笔的痕迹有些地方已经脱落,像被海浪舔过的沙滩,但“航海士”三个字依然清晰——那是爸爸对妈妈最浪漫的称谓。她想起昨晚潜水时,妈妈在水下比“ok”的手势,想起相册里那些被反复书写的日期,突然明白,所谓“航海士”,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说“我陪你”。
“在看什么?”妈妈端着姜茶从厨房出来,发梢还沾着水蒸气。她的蓝布围裙换成了小满去年送的印着海浪的棉布围裙,此刻正松松垮垮系在腰间,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秋衣。
小满把照片递过去,妈妈的手指在背面字迹上停留了很久。窗外的风掀起纱帘,吹得相册哗哗翻页,又一张照片飘落——是爸爸穿着工装站在渔船前的模样,背后的“福兴号”红漆已经褪成淡粉,他的手里举着个贝壳,嘴角咧到耳根。
“这是你爸第一次带海蝴蝶回家。”妈妈接过照片,笑意在眼角漾开,“他说这叫日月贝,能养出珍珠。结果养了三个月,贝壳全死了,珍珠倒是没见着。”
小满想起循环里那个暴雨夜,妈妈跪在急救室门口,怀里护着的相册里,最后一页正是这张照片。当时她以为妈妈是在执着于失去的珍珠,现在才懂,她是在执着于爸爸眼里跳动的光——那种看见大海就亮起来的、像孩子般纯粹的光。
“你爸总说,海是活的。”妈妈把照片轻轻夹回相册,指腹摩挲着相纸边缘,“他说浪花会说话,退潮时能听见贝壳在唱歌,涨潮时能听见星星落进海里。”
小满忽然想起潜水时的场景。当她和妈妈悬浮在水中,阳光透过海水织成金网,那些橘红色的海星、透明的水母、银鳞的小鱼,真的像在唱歌。而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