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两人同时抬头，林芝站在红玉旁边，也朝他们俩看来，显然是在叫江涛一起走。
两人对视一限，抱着孩子跟在了两个女人后面。林芝道：“今儿不遇到你，我也打算过两天来找你。”红玉扭头看她，无声问什么事？
“还不是他，“林芝回头瞪眼江涛，然后道：“有户人家相中了钱大山，托了人去问，结果被钱大山拒绝了。”
之前何婶请他们吃饭时，她好像听过这些事，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红玉问，林芝道：“说是就你坐月子的时候。”那应该不是同一个，看不出来，大山还挺受欢迎的。林芝：“对方又找到江涛，让江涛找我跟你说一说。”谁都知道钱大山和江向东关系好，本来找江向东是最好的，但江向东一看就不是会管这事的人，于是就找到红玉。
红玉看眼江向东，钱大山是他的兄弟。
江向东却说：“你说呢？”
红玉沉吟道：“既然大山已经拒绝了，就算了吧。”林芝口中的那个姑娘也是青山生产队的，距离红玉家有点远，或许以前上工时见过，但并不认识。
与林芝两口子分开，红玉问江向东了不了解这家人，江向东也摇头。吃夜饭时，江向东提起这事，钱大山皱眉：“我不是都拒绝了吗，烦不烦。”
江向东问：“你嫌人家不好看？”
“没，她挺好看的，"钱大山道：“就是哥，你不是说要我攒钱进城吗，我攒我自己的那份都不容易，要是结了婚，不得攒两份啊，我哪儿攒得出来。”“而且他们说了，要一百块的彩礼，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反正我是舍不得。”
汤顺惊讶：“这么多？”
“可不是，我看啊如果结婚也是带不回来的。"钱大山道：“哥，你不知道他们家，她妈没了，她爹也是个老病汉，她弟弟才十来岁。”“关键是我要是喜欢她，也就罢了，可我不喜欢啊，我就拒绝了。”红玉暗忖，钱大山能说出这些话，显然是认真考虑过的。既如此，也就没有劝的必要。当然，红玉也没打算劝，也就是江向东奇怪钱大山怎么一直不处对象，拒绝好几个了，才问一问。次日上午，算着城里客车到公社的时间，江向东骑着自行车去接潘秀。她出发没多久，江向东同父异母的弟弟江向军来了，让红玉和江向东中午过去吃午饭。
若潘秀不来，他们也就去了，毕竟小鱼儿出生后，江有粮亲自来看过，还送了礼，但今儿他们有客，自然就去不了。江向军不像田慧，不像江有粮，更不像江向东，他更像江涛。听见红玉说去不了，他也没说不高兴，还去看了小鱼儿，给了一个五角钱的红包。
红玉哪好意思要一个孩子的红包，他却一本正经的道：“我是他叔，应该的。”
还说林芝的儿子他也给了，都是他的侄儿侄女，要一视同仁，所以小鱼儿也得有。
红玉听了直笑，然后去给他拿了一盒饼干。他不收，红玉问：“你喊我嫂子，嫂子给弟弟零嘴吃，为啥要拒绝？”他这才收下离开。
潘秀到的时候，红玉在门口坐着择菜。
钱大山和汤顺早都来了，在灶房忙和。
自行车停在门前，红玉起身喊道：“妈。”潘秀笑着诶了一声，她提着两包东西，应该不重，她把一包放在了屋檐下，另外一包递给红玉，语气不太自然地道：“妈下午要去潘家，那包是给向东她姥姥买的。”
潘秀很担心红玉和江向东会生气，会生气也很正常。如果那不是她的妈，如果那不是在她离婚后坚定地接她回去的大哥，她绝对不会和他们再来往。
可没办法，那就是她割舍不下的亲人。
这让她面对红玉和向东时很心虚，她甚至想着要不今儿下午回城去，明天再坐车回来去潘家，贺文忠对她说没必要。“红玉和向东都是通情达理的，会理解你。“贺文忠道。红玉笑了下：“应该的。”
那是她的妈妈和哥哥啊，纵有错处，断绝关系却不至于。红玉也没想过，能让潘秀知道潘家人做过什么事就够了。况且她和江向东已经从潘秀这儿得了太多太多，看在潘秀的面上，也不必过多计较。
亲情本就是一笔扯不清的烂账。
感受到潘秀的忐忑，红玉道：“妈快进来看看小鱼儿，比出院时大了不少。”
潘秀悬着的心落下，脸上的笑容都轻松多了。去看小鱼儿，她将小鱼儿夸了又夸，然后拿出两个红包放在小鱼儿的脑袋旁。
她对红玉道：“一个是我给的，一个是你们贺叔给的。”红玉无奈：“你们给一个就是了呀。”
潘秀道：“你们贺叔他愿意，管他呢。”
红玉不太好意思：“小鱼儿出生以来，你和贺叔给了我们太多了。”这两个红包肯定也不是一块两块的。
“谁叫小鱼儿是我们的第一个孙辈呢。“潘秀轻轻拉着小鱼儿的手：“不疼她疼谁。″
红玉还去知青点喊了胡欣，她没回家过年，腿也好得差不多了。除夕那晚，红玉就想过要不要喊胡欣，但想到有顾明河在，就没喊。今儿就钱大山汤顺还有潘秀，就喊她一起来热闹下，总好过一个人。到知青点时，大门关着，正想敲门，听到旁边窗户那里传来细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