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清静了,可是来去无牵挂;你的尘缘还未了,我如何能耽搁了你。”
宋湘宁愣着神,迷迷瞪瞪问道:“什么尘缘?”
“幻天池畔幻天莲,怎把太清作虚言。
世因世果皆定数,枉来人间做重缘。
这厢看着那厢好,莫论同枝恨无端。
待得劫波度尽在,法生法灭自经坛。”
宋湘宁听了不解,又问:“姐姐说的这是个什么词句?我倒不明白。”
许清宜摇头直叹:“你素日是个机敏聪慧的,怎么连这个也不明白了?罢,罢,红尘诸事,自有缘法。我又何必多语,坏了你的福修。你好生保重,我去了。”
宋湘宁顿时含泪急道:“姐姐同我相好这时,怎得说去就去了?姐姐且慢一慢!”
她哭着上前,待要拉住许清宜,却忽觉叫人推了一把,乍然惊醒。睁眼看时,竟见床边围了许多人,而宋湘元紧紧拉着她的手,眼泪流个不住。见她醒来,且惊且喜:“玥儿……”
宋湘宁不及应声,便感到身下撕心裂肺的痛楚,她痛呼一声,听有人哭道:“宝仪既醒来,就要预备着生产了。宝仪胎气大动,孩子等不住了!”
“不许哭!快去让接生嬷嬷拿熬好的催产药来,快去!”是夏姑姑的声音。
宋湘元从嬷嬷手里接过药汤,慢慢给她喂了下去。过了一时,宋湘宁觉得身下的痛缓了些,心里也生出些气力,紧紧钳握着姐姐的手,死死咬住牙关使劲。
夏姑姑来到床前,为她推摩肚腹,疏通血脉。宋湘宁身上微舒,连连的喘气声也匀了几分。
不知醒转晕厥过几回,宋湘宁只觉耗尽了心神,连最后一丝精力也无。半梦半醒间听到婴儿的啼哭,她心中倏然一凛,强撑着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