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被她驳了话而难免不豫,却也不好再出言发难,为免惹了皇帝不快,遂只得悻悻作罢。
“姑姑怎么来了?”公西韫问。
夏姑姑神色从容,徐声而道:“奴婢自尚宫局回绛茗轩时,见玥宝仪从皇后处尚未回。此间应是宝仪受诊安脉之时,奴婢顾念宝仪及龙嗣安泰,故问了宫人,才知宝仪是来了唐福宫。”
这话说的恭敬,却处处透着锋芒。嫔妃们不欲与其相诘,遂眼观鼻鼻观心,彼此只是缄口不语。
意贵妃闻此淡淡含笑:“夏姑姑一向克尽厥责,如今得太皇太后亲命,自是无有不尽心的。”
公西韫面色稍定,温和笑道:“姑姑经世已久,稳重练达。也唯有姑姑照看,皇祖母与朕才能放心。玥宝仪今日颇有些受累,既如此,便随姑姑一同回宫罢。”
宋湘宁起身欲退,公西韫微微抬手,示意她不必行礼,而后又道:“孟长沐是朕亲命为你安胎的太医,现今你的月份大了,朕也不想再让你徒增困扰,便让他在你身边照看知龙胎落地,也算略作将功折过。待皇嗣出世后,再论功罚。”
宋湘宁婉声应下,待谢恩后,即听其定了今日之论:“适才贵妃所言,朕思其在理。今日起,便由淑妃翊辅贵妃司掌宫闱中戒令谪罚之事,另章贵人温恭懋着,毓质温良,即佐二人共同协理六宫,以明庭风,正宫纪。常怀修,发宫正司。两名宫女先回其所,暂且押置听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