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两人之间的气氛总是别别扭扭的,原来不是感情淡了,而是藏着这样一道血淋淋的伤疤。
“对不起……”冯含瑛下意识地道歉,她不该追问的,这无疑是在揭他的伤口。
陈望摇了摇头,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眼底的落寞更深了些,“没事,都过去了!”
说过去了,可语气里的沉重却骗不了人。
而且他和顾爱林之间的事情,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他们之间的事情太多了!
“那你……”冯含瑛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不跟她离婚?”
在她看来,遭遇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一个有骨气的男人,都会毫不犹豫地离婚,端得干干净净。
陈望慢慢地吃着,“我提出过离婚成全他们,但是她不同意,还以死相逼。”
“后来我一想,离不离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反正我常年不在家,回家的次数很少,她过她的,我过我的,就当是搭个伙应付家里吧!”
“只能这样过着,什么时候等她主动提离婚再离婚吧!”
他知道,顾爱林为了报复他,也不会跟他离婚的。
除非等顾爱林什么时候遇到了喜欢的人,迫切的想要跟对方在一起,应该会跟他提离婚。
毕竟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跟那个男人一样,愿意当小三。
冯含瑛听得心里发酸,她哪里是不在乎,分明是被磨得没了脾气,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逃避!
“你太委屈自己了。”冯含瑛轻声说道。
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这么相似。
陈望没说话,只是低头喝着玉米糊糊。
玉米面很粗,很剌嗓子,但是却带着一股玉米的清甜和清香,但是却压不住心里的苦涩。
他何尝不想痛痛快快地了断,可是招惹上顾爱林这个疯子,他现在只能等顾爱林主动放手。
也许顾爱林永远都不会放手。
“其实……”冯含瑛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没有必要这样的,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如果真的不开心,何必勉强自己?”
陈望抬眼看她,她的眼神很真诚,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平等的理解。
因为他们两个人身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相似了。
“道理我都懂。”陈望叹了口气,“可有些事情,不是懂道理就能解决的。”
就像他现在,明明知道顾爱林不可理喻,却还是要维护她,帮助她。
明明知道这段婚姻早已名存实亡,他们之间早已没有任何感情,却还是得在别人面前扮演‘夫妻’。
只因为顾爱林手里掌握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冯含瑛没再劝。
因为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外人很难真正感同身受。
她能做的,或许只是当一个合格的聆听者,静静地听陈望吐露心声,给他一个可以暂时歇下防备的角落。
喝完了玉米糊糊,两个人便坐在烤火盆边上取暖,在天寒地冻的晚上,能有这样一个取暖的地方,也是一种幸福。
陈望提醒道,“把椅子往后面搬一点,免得睡着了不小心一头栽进烤火盆里,那就完蛋了。”
冯含瑛笑了笑,“谢谢!”
随后将椅子往后面挪动了几步,这样就算自己真的因为打瞌睡摔倒了,也不会摔进烤火盆里。
陈望默默地将自己的板凳往冯含瑛面前挪了挪,后背正好对着她的膝盖,“这样,你要是真睡着了摔跤,也只会撞在我后背上,伤不到。”
冯含瑛愣了一下,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流。
连一个外人都比陆平川对她好。
与其用家世帮助陆平川,还不如帮助陈望呢,只是她家里不会同意的,毕竟距离太远,再加上陈望有媳妇,帮陈望也是在为别人做嫁衣,她也得不到什么。
就像投资,如果明知道没有回报,或者是这个回报归别人,自己没有份,谁还愿意投资?
“谢谢你,陈望。”冯含瑛笑着说道。
陈望‘嗯’了一声,没回头,只是望着面前的烤火盆,听着里面的柴火燃烧发出噼里啪的声音,火光映得两人脸上都暖融融的。
冯含瑛想起自己先前做的拉长噩梦,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
“陈望。”她忽然开口,严肃又决绝地说道,“我打算报复。”
陆平川都能舍弃多年的感情,甚至还能舍弃青梅竹马的情分,那她干嘛要客气呢?
她决定回去就哄着陆平川先领证,然后再把结婚证明拿到陆外公面前去炫耀去。
他不是一直都在反对这件事情吗?
那她就要拉着陆平川公然去挑衅外公的权威。
陆外公不是看不上她,觉得她不好吗?那她就要让陆外公如愿,这样他才不至于‘看走眼’啊!
她这样也是在成全陆外公眼光的‘毒辣’。
她虽然有缺点,有小毛病,但都无伤大雅,而且那场梦里,她被陆平川一步步的耽误了,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