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侨民,言必称戴高乐机场、艾菲尔铁塔,仿佛不如此不足以表达她尊贵身份。
小日子游客争先恐后飞去巴黎,看到满地垃圾和大小便,灵魂受到极大冲击。回国之后身体纷纷出了问题,这种精神上的疾病被医生称之为:巴黎综合征。
没错,八十年代北非移民已经大量涌入法国,巴黎已经被祸害不堪入目。比巴黎更糟糕的则是马赛,已经彻底沦陷了。
相比起波恩、巴黎、伦敦,孙朝阳对莫斯科挺有兴趣,那地方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长途飞行是很痛苦的,尤其是经济舱,脚都伸不直。
飞到半夜,等到降落,有老作家的脚都坐肿了。
入关的时候很麻烦,行李要一件一件打开,一件一件检查。
孙朝阳一马当先走到最前头,给大伙儿打个样。
他的行李最少,就几件换洗衣服,实在没有什么好检查的。
老符在旁边没看到西装,忍不住问:“孙朝阳,你西装呢?”
万万:“西装呢?”
孙朝阳抓头,喃喃道:“不对啊,走的是我妈妈明明装里面了,怎么找不着了。”
万万:“怎么找不着了……咯,孙朝阳,我不能再学你了,就算要学也学处长。”
检查迟春早的时候很麻烦,他不是拿了孙朝阳的方便面吗,海关工作人员拿起来一包一包的捏。老迟:“不能捏,捏碎了。”
万万也跟着叫,叫了两声,考虑到海关人员不懂汉语,心中一急就大声喊道:“don’t ove!”
随着她这一声喊,孙朝阳送给迟春早的两瓶豆瓣酱中的一瓶忽然砰一声炸开,红色的酱汁都喷上了天花板。
海关人员集体匍匐在地,也在大喊:“don’t ove!”
还好万万没有喊“fire hole”否则,大伙儿都要团灭在这里。
折腾到黎明,俄国作协书记出一个负责对接的干部才匆匆赶来,把大家塞进一辆大巴,又行驶了半天才拉到一家宾馆,让中国朋友们好好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说。
大伙儿实在太累倒头就睡,也顾不得看异域风情。
第二天早上,孙朝阳被一阵钟声吵醒。迷糊地跑起来,开门走到房间阳台上,定睛看去,外面是蓝色的伏尔加河。天气阴沉,远处是克里姆林宫的黄金圆顶。
风贼大,越过河流,越过平原,越过莫斯科。
这是列夫托尔斯泰、果戈里、契诃夫、陀斯妥耶夫司基、普希金、安娜阿赫玛托娃、肖洛霍夫、莱蒙托夫的俄罗斯土地。
这里是《战争与和平》《静静的顿河》《装在套子里的人》《死魂灵》《卡拉玛佐夫兄弟》的俄罗斯,是“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需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是“狂风卷集着乌云,在那乌云下面,海燕在自由的飞翔”的俄罗斯。
在烈风呼啸中,铺天盖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