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着的口感最好,一会儿该不好吃了。”
赤蒙这才想起吃果子的事。
乔如意,“然后呢?”
赤蒙半口果子咬下来,愣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没然后了。”
赤蒙当时爬树弄出了动静,被镇夷王听见,便命手下强行将她带离了书房。
乔如意了然。
虽说如此,信息量也算是不小了。
“你父亲不悦嵬昂大人祭祀,仅仅是因为他过于调动兵力把守暗河?”乔如意问。
赤蒙点头,“听父亲的意思是这样,劳民伤财呗。”
“但暗河的祭祀不是大夏最为重视的吗?”乔如意低声问,“从皇都到地方都该鼎力支持才是吧?”
赤蒙刚想说什么,一下就改了初衷。“扶疏姐姐,你对祭祀这件事如何看?”
“我啊。”乔如意心说,这小姑娘爽朗是不假,但同时也挺有心眼。
“谈不上抵触,也谈不上支持,毕竟我没有参与过祭祀活动。”
这是实话,但只局限于后半句。
这祭祀活动以人命为基石,令她深恶痛绝。
“不过,”乔如意套话有一手,压低了嗓音,“我知道,你对暗河的祭祀活动并不热衷,甚至说,很抵触。”
赤蒙看着她,眼神异样。“如果我抵触,为何还出现在这里?”
乔如意微微一笑,“理由很简单,赤蒙妹妹已到了婚配年纪,镇夷王怕妹妹在外面招惹是非,所以好阵子禁了妹妹的足,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妹妹当然要出来散心了。”
她将桃酿果子往赤蒙面前推了推,“更别提还有好吃的果子。”
“扶疏姐姐如何得知?”赤蒙惊讶。
乔如意,“我在府上待过,妹妹的大名我还是听过的。”
赤蒙掩唇笑,“我才不想嫁给我不喜欢的人呢。”
乔如意明白了,所以这姑娘就打起了周别的主意。
好在,赤蒙这次没再把话题扯到周别身上,她接着话题,“我的确不喜欢暗河的祭祀活动。”
她直截了当表达了想法。
“既然是跟国运有关的祭祀,那为何民众不能参加?听说广惠王在世时,城中的暗河边十分热闹,尤其是新年伊始时,暗河更是放满了河灯,可如今呢?”
赤蒙皱眉,“阴气沉沉。”
她用了这个词来形容暗河现状,又道,“不知扶疏姐姐有没有见过嵬昂大人,我有幸见过,总觉得那人身上也透着一股子死人气。好怪呢,他之前不是僧人吗?为何那般阴郁?”
乔如意没见过嵬昂,赤蒙这般形容虽说出于主观,但想来也是有感而发。
“城中百姓们也不是人人都期盼着月圆祭祀,只不过大家不敢说而已。”
这倒是让乔如意没想到。
“瞧着今日来茶话会的贵女们倒是挺期盼着祭祀呢。”
赤蒙讥讽,“她们?乌合之众罢了。暗河祭祀断了城中百姓一条重要水源,而她们,担心没水喝吗?”
这一刻乔如意对赤蒙另眼相看了,“没想到妹妹小小年龄,却是对城中百姓如此袒护。”
赤蒙下巴一扬,几分得意,“扶疏姐姐有所不知,我最想穿的并非喜服而是盔甲,我想领兵打仗抗击外敌,护我城中百姓安危。”
乔如意诧异地看着她,看着看着又心生敬仰。赤蒙见她不语,问,“姐姐不信?”
“信。”乔如意由衷地说,“大夏的麻魁本就骁勇善战不输男儿。”
赤蒙连连点头,“能在战场上趟出条血路才叫能耐。”
乔如意看着眼前这女孩儿,又想到西夏的命运,心中就多感慨。
但英雄吾辈,哪怕她知道日后西夏的亡国命运,怕是也不会改变心中所愿。
“你刚刚也提到了位将军。”乔如意轻叹。
赤蒙点头,“鸦九将军,是守城大将。”
“他跟嵬昂大人发生过争执?后来呢?”
赤蒙眼里的光亮暗下来,“战死了。”
“什么?”
“去年年初,有敌军来袭,鸦九将军事先接到情报后命火炽军将城中百姓秘密转移,他则带领一部分火炽军死守城门,等敌军被击退,百姓们重返城中才发现将军战死,而皇都的援军却迟迟没到。”
赤蒙叹气,“当时城中一片狼藉,尤其是北墙,好大的一个豁口,是鸦九将军和守城的火炽军最后坚守的地方。”
乔如意一个激灵,“北墙的豁口?”
赤蒙点头,“不过现在看不到了,百姓们已经修补好了北墙。”
乔如意心脏突突直跳,她想到了行临口中的黑将军。
黑水城中北墙豁口,是黑将军传说的来源。哪怕进行后续修补,那定然也会有修补的痕迹,经过千百年风沙的侵袭,修补的部分松动塌陷也正常,便露出原本的豁口。
“当时的敌军很多?”乔如意努力去想西夏的历史。
有关黑将军的传说,源于蒙古大军入侵黑水城之际,现在看来,黑水城守城大将存在,抵御外敌也存在,甚至北墙的豁口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