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器官枯竭是什么意思?」
小舞睁大眼睛,眸子里写满了茫然。
「身体器官枯竭,便是心、肺、肾等多个重要脏器功能彻底衰竭,再也无法维持基本的生命活动。」
「说得通俗些便是寿终正寝。」
叶泠泠的爷爷叶仁心缓缓开口,语气带著几分凝重。
「寿终正寝?这绝对不可能!」
「以千城的性子,怎么可能让我寿终正寝?」
唐三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震惊与荒谬。
「老夫也觉得此事蹊跷,但天幕所示,便是结果。」
叶仁心淡淡回应。
唐三嘴角抽了抽,心里暗骂。
你这老东西会不会说话?
什么叫「也觉得我不可能寿终正寝」?
合著我就该横死当场?
你这老骨头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不一定呢!
「我不信!我要亲眼看看唐三死亡的全过程!」
戴天风朝著天幕怒吼,声音里带著破釜沉舟的决绝。
横竖都是赌,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
天幕似乎回应了他的诉求,金红光芒再次暴涨,一幅模糊的画面徐徐展开。
画面中出现的,是一条狗。
灰褐色的毛发沾满了乌黑的油污与干涸的尘土,纠结成一块块硬梆梆的团块,几乎遮住了原本的毛色。
右耳缺了一角,露出暗红色的疤痕,那是昔日争抢食物时留下的印记。
它的眼睛浑浊不堪,蒙著一层挥之不去的怯懦,却又在看向食物时,本能地闪过一丝贪婪的光。
繁华的城市是它的栖息地,也是困住它的牢笼。
每天天不亮,它就跛著一条微微扭曲的后腿,一瘸一拐地穿梭在街头巷尾的垃圾桶之间。
生锈的铁桶被它撞得叮叮当当响,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刺耳,惊醒了沉睡的街巷。
运气好的时候,它能从餐馆后厨丢弃的泔水桶里,捡到混著汤汁的米饭和零星的肉末。
这点食物足以让它勉强撑过一天。
它会小心翼翼地叼著食物,躲到桥洞下的阴暗角落,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被其他流浪狗或是调皮的行人抢走。
可更多时候,垃圾桶里只有腐烂的菜叶和破旧的塑胶袋。
它只能伸出干裂的舌头,一遍遍舔舐著桶壁上残存的点点油渍。
最后只能蜷缩在冰冷的墙角,任由寒风穿透单薄的毛发,冻得瑟瑟发抖。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夏天,它躲在老槐树的浓荫下,吐著舌头艰难散热,成群的苍蝇在它身边嗡嗡打转,叮咬著它身上的伤口。
冬天,它冻得四肢僵硬,爪子被冰雪冻得开裂,渗出血丝,却连舔舐伤口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偶尔有好心的路人,会扔给它一块面包或是半根香肠。
它会先弓著身子,夹著尾巴后退几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警惕。
确认对方没有恶意后,才会飞快地叼起食物,狼吞虎咽地咽下,生怕下一秒食物就会消失。
但更多时候,它迎来的是驱赶与呵斥。
孩子们拿著石子砸它,店主挥舞著扫帚赶它,甚至有人会狠狠踹它一脚。
它只能夹著尾巴,一瘸一拐地仓皇逃窜,身上的伤口在颠簸中再次渗出血迹,在地上留下浅浅的血痕。
岁月在它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它的毛发渐渐变得灰白,步伐越来越迟缓,曾经还能勉强争抢食物的力气,也一点点消失殆尽。
它不再四处奔波,常常趴在路边的角落里,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车水马龙。
在一个阴冷的雨天,天空下著淅淅沥沥的小雨,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冻得它浑身发抖。
它拖著沉重得仿佛灌了铅的身躯,跌跌撞撞地走进一条臭水沟旁的草丛里。
沟里的污水散发著刺鼻的恶臭,漂浮著各种垃圾与腐烂的杂物。
它蜷缩起身子,将头深深埋在前爪之间,呼吸越来越微弱,越来越急促。
雨还在下,冲刷著城市的喧嚣,也冲刷著它这微不足道、充满苦难的一生。
「为什么给我们看一条狗的生活?」
「我们要看的是第一时空的唐三!」
奥斯卡的语气里满是困惑与愤怒。
「这和三哥的死有什么关系?」
朱竹清也皱紧眉头,眼底满是不解。
「难道」
唐三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顺著脊椎爬上头顶,让他浑身发冷。
「莫、莫非这条狗,就是第一时空的唐三?」
雪崩咽了咽唾沫,声音都在发颤。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屈辱了!
那可是唐三啊!
史莱克七怪之首,曾经的天斗帝国蓝昊王,史无前例的双神继承者!
竟然被人变成了一条任人欺凌的流浪狗?
不止雪崩,联军阵营的所有人心中都浮现出了这个荒谬却又无法抑制的念头。
每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