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鞑子反扑才是道理。”韩世忠皱眉暗道,这老朱一个羌人,说话文绉绉的,好像比自己看书还多。
不过他说的还是挺有道理,再打下去,战线已经快拉的无限长了。
最重要的是,此时还是深冬,苦战一次还行,让战士们持续作战,非得炸营不可。
而且自己一路东来,打下一个地方就走,留下的人极少。
有的地方,甚至根本没有留人。
要等节帅把西北定难军那一套,铺设到云内诸州,才算是真正的占领了脚下这片土地。
否则的话,就犯了和女真人一样的错误,只要一场战斗失败了,别人也可以迅速地席卷云内,重新夺回这些士地。
要是能把这些城池土地全部站稳.
韩世忠一闭眼,脑子里不禁浮现出定难军的完整木图。
大同府,天色渐渐的明亮了起来。
但是天空中依然是昏惨惨的,不见个日头,飘飘洒洒的雪花,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
城头守军有人抬起了头,伸手接住几片雪花,和同伴讨论着,这雪看起来比昨日还更大一些了。同伴懒得理会,靠着矮墙,恢复着精力,这一战对他们这些士卒的损耗,实在是太大了。
在突破了体力的极限之后,就全靠着肾上腺素在支撑了,还不知道要歇息多久能恢复过来。大同府正南城门箭楼上,雪花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从这里俯瞰下去,就是主帅韩世忠当日的视角。那个伸手接雪的小兵,眼珠一动,突然想象起自己成为了韩将主,此时正指挥着千军万马。他板起脸孔,装模作样地往下看去,从城门洞到护城河吊桥上,没有积雪,因为被进进出出的大队民夫踩得好像泥塘。
民夫太多,他看了一小会,就已经有些眩晕。
“看来这将主,还真不是谁都能做的!”小兵心服口服地说道。
自己不过是看了几个民夫进城,已经眼晕头疼,更别说那晚的惨烈之战了。
想起那一场战事,小兵倒是不太怕,他甚至有些遗憾自己没能多杀几个,也在将主跟前露露脸。紧了紧身上的袍服,感受到这衣服带来的温暖,小兵心满意足,他挤在同伴身边,靠着互相却暖。“马哥,你盯着点,我想睡一会。”
同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不一会就传来小兵的鼾声。
同伴笑了笑,真是没心没肺啊。
一场大捷,一场好睡,乱世中的军人,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多的奢求了。
比战胜方的将士们还要高兴的,就属来来往往的民夫。
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都是兴致高昂,女真鞑子被赶走了!
即使是宋辽之间打了百年,但是大辽对宋人的仇恨,都没有对女真人的万分之一深。
女真鞑子确实是把他们虐惨了,那些人比狼还狠,比鬼还恶。
在城里杀人取乐,把人当活靶子射杀。
肆无忌惮地破开城中居民的大门,烧杀抢掠,最后还要放火。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女真营中那些辅军,就更惨了,关键是这些鞑子驱使仆从军,从来不给吃的。
仆从军到处去抢,抢来了还得被他们夺走一些,就是要饿死一些辽人仆从军。
因为女真人口不多,他们害怕辽人反抗,有意无意地,就想削减一下辽国的人口。
如今他们扛着拖着大堆大堆韩世忠丢下来的东西,进进出出的和守备城门口的定难军军将高声打着招呼这自来熟的模样,常常使定难军疑心,难道我真认得他?
在燕山府,女真破城野蛮血腥,辽人自家破城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就是宋人破城,对城中百姓也是一场浩劫。
冷兵器时代的战事,攻城之战,向来都是惨烈血腥到了极点的。
但是在云中府,情况稍微好一点,因为女真人已经把坏事全干了.
定难军想要找到几个完整的人家,去祸害一下,都特别的难。
好在还有被击溃的、趁机逃走的、躲着没出来的辽人,可以填充这些城镇的空白。
其实不光是女真,每一次北境这些异族鞑子,有一个崛起的,就会把好好的大地城池杀得干干净净。晋末如此,宋末如此,明末也是如此..
他们的血腥残忍,往往都超过了人性的极限。
因为这些政权(如蒙古、女真、满清)的军事实力虽强,但人口基数小、后勤补给弱,无法承受长期消耗战。
屠杀能通过“恐怖效应”迫使敌方放弃抵抗,减少己方损失。
中原王朝的士大夫阶层、地方豪强、民间武装是潜在的反抗核心。屠杀能直接摧毁这些“反制力量”,再扶持起一批软骨头的投降派来,确保新政权的统治基础。
但是一旦碰到定难军这种硬茬,他们的屠杀,就会变成砸向他们自己的回旋镖。
帮助定难军快速收拢人心。
女真鞑子被打跑了,欢天喜地的辽人,投入到定难军手下。
统治他们的成本,变得无限低。
大同比起中原那些城池来,不算是很大,但是在云内,却是数一数二的繁华。
原来这座雄城,到了年关时候,城中从来都是熙攘热闹,女真鞑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