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赖账,还是要给钱,就看局势再定。”
陈绍眼睛一亮,点头道:“这个主意好,我看女真人如今正是气焰最盛的时候,他们肯定会同意的。甚至,这伙人巴不得咱们不给钱,他们就有理由南下了。”
“不会挑起两国争端吧?”杨成有些忧虑地问道。
陈绍冷笑一声,还没说话,李孝忠已经提前说道:“怕什么,我看不管有没有这件事,他们都会南下的!”
女真人与其把奴隶们留在手里杀着玩,真不如送到这里来,甚至他们还会想,将来打过来了,这些奴隶还会被他们夺回去。
相当于陈绍帮他们养几年..
以女真如今的战绩,估计不会想到打不过怎么办这样的问题。
众人都在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杨成突然拽住了陈绍,笑道:“节帅,我听说您在府上内宅,筹了不少的钱,这挖运河的事.您看,嘿嘿。”
大辽,南京府,涿州城中。
自从大宋在白沟河惨败,这些日子,城中的戒备比起往日更加强了三分。
郭药师是经历过几次生死之劫的,他对危险的嗅觉一直很灵。
不然也不会逃过那么多次必死的局面。
怨军八营的老弟兄,如今还剩下几个了?
城外聚集的难民,凡是有把子气力的男丁,都被一天两顿的面饼热汤招募而来,发疯一般的挖土叠石,修补城廓。
城外的护城河也已经加深加宽,女墙加厚,城垛加高,守城战具也一一修补。
各种防御工事,都紧急修建起来,城外到处都是游骑哨探,严密监视各方动作。
涿州各处驻扎的常胜军士卒,次第收缩,主要集结于涿州左近,尤其是那些本部部曲。
常胜军是很能打的,当初耶律淳组建的怨军八营,确实战斗力不行,是一群乌合之众。
但是如今的常胜军,却是那群乌合之众里,养蛊似得一场场战斗下来,淘汰掉弱者,淬炼出来的强者。易州城,如今同属郭药师治理,那里差不多也是同样的景象。
作为士卒,哪怕是常胜军的士卒,也不会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感到上官的命令一道道急若星火的下来,征集民夫整修涿州防御体系犹自不够,他们也得动手,一个个都忙累得是叫苦连天。同时,一股不好的念头,也涌现在他们脑海里。
涿州和易州,位于南京府的中央,四面都是辽人。他们如今也是辽国的将士,这是在防备谁?涿州街头,总有红袍军官,策马急急而过,从郭药师的衙署节堂领受了军令,然后再周告所部。这些天来,涿州城中,肃杀之气,比往日尤甚。
上层的军官,已经知道在防备谁了,那是个真正难对付的。
四军大王,六部奚王,萧干..
抛却他的身份,萧干本人,也绝对是个有能力的。
在宋金夹攻,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郭药师已经提前联系大宋了,是萧干出击,击溃了大宋兵马。此时在节堂之内,几个常胜军军官,正在帅案之前,低声的向郭药师汇报事情。
郭药师看起来也消瘦了一点,目光却加倍的炯炯有神。他是真的从底层小卒,一步步拼杀熬上来的,自有一股子狠劲。
这种人,你除非是彻底击败了他,否则他总要想办法东山再起,韧性之强超乎想象。
此时他也不坐下,只是站在帅案后头,一件粗布袍子,随意披在肩上,更显得他骨架长大,凛凛有威。值此风雨飘摇,人心惶惶之际,他就是常胜军上下万人的主心骨!
“都管,近日征伐民夫逾万,饷可以省,俺们本来也多长时间没见着财帛入手了,可这粮食消耗,却是惊人!涿州存粮,每日只见少,不见多,附廓麦田,却要等到秋后才能收割,军中司马估计存粮已经撑不到秋后了!”
如今到处都是一个问题,缺粮.
历史上,每一个混乱的时候,粮食都是头等问题!
当然,也有一次例外,就是隋朝末年。
杨坚、杨广爷俩,把老百姓刮得太厉害了,各地官府的粮仓都满满的。
隋末那些豪杰,全都不缺粮,所以才会打的那么焦灼。
而宋辽这哥俩的粮仓,全都干净的很。
“都管,近日点发器械,补到各营去,甲不用说,俺们就那么多,可刀矛弓矢,都颇不足,涿州存矢不过十万,不够拉出去打一场的……”
“都管,一部移防易州,易州营头回防涿州。老弟兄们颇有怨言。易州清苦,更有一汉儿知州高凤元勒捎俺们供应,哪里有涿州快活!那董帅的旧部,反而在这个时候让他们来涿州,俺们老弟兄却去易州,底下人人不服,这是个什么道理?”
常胜军的这些将领,对郭药师自然是绝对忠诚的,但是也因为一直随着他拼杀起来,敬畏之心少了些,遇到事就猛猛抱怨。
本来郭药师只是不动声色的听着底下军官的抱怨,缺粮乏械,这些他都深知。
新成立的北辽朝廷,捉襟见肘,能挤出来的供应都用来支撑耶律大石的大军去了。
剩下一点,还要顾及燕京城,轮不到他们常胜军半点。
他们常胜军都是汉人,说是大辽一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