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州衙方向,唇角微扬,眼中多了些欣赏之意:&34;李成安,你倒是好胆色。
茶楼外,一队下工的女工说笑着走过。她们昂首挺胸的模样,与中域那些低眉顺眼的闺秀截然不同。夕阳将她们的身影拉得修长,在石板路上投下崭新的剪影。
蜀州吴王府,春夜的暖风裹挟着花香从半开的雕花木窗溜进来。院中的西府海棠开得正盛,粉白花瓣随风飘落,有几片调皮地落在案头的图纸上。烛火被风吹得轻轻摇曳,在李成安俊朗的侧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书房内,李成安正伏案研究着一叠图纸,朱笔在纸上勾画,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
朱笔在纸上顿住,洇开一团鲜红的墨迹。烛光在他深邃的眸中跳动:&34;一位姑娘?
李成安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忽然轻笑一声,&34;好看的姑娘到处都是,至于让你大惊小怪?你家世子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李成安的身影猛然一顿,窗外的海棠花枝被夜风刮得剧烈摇晃,簌簌落下一阵花雨。他缓缓转身,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书房门口。
李成安突然笑了,笑声惊飞了窗外树梢的夜莺:&34;有意思。没想到竟然来这么快,看来老师此行中域,给我这个学生增加了不少麻烦&34;
夜风骤起,吹得满园海棠纷飞如雪。远处传来的喧闹与田间蛙鸣交织成独特的夜曲。李成安负手而立,月光将他的身影勾勒得格外挺拔。
夜风渐凉,庭前海棠簌簌作响。李成安正欲合上窗扉,忽闻墙外传来一声清越的剑鸣。
李成安眉头一挑,唇角不自觉扬起。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那个老酒鬼叶青!
果然,月光下,一个邋里邋遢的老者踏着屋瓦而来。他腰间挂着个酒葫芦,每走一步都晃出浓烈的酒香。身后跟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袭青衫,背负长剑,眉目清朗如画。
“老酒鬼,你可别想撂挑子,你的事儿还多着呢,天一你不管了?以后我孩子你不管了?安安心心给本世子在王府待着,以后用你的地方多的是,别一天到晚想东想西的。”
关于叶青的事情李成安一直都知道,他生怕这个老东西哪天对这世间没有了眷恋,撒手跑了,所以这些年他也不停得给老酒鬼找些事情,人一旦忙碌起来,很多伤痛,总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化一些,就算不能忘,也不至于对人世间没有眷恋。
李成安自然明白老酒鬼的意思,随手拂去肩头落花:&34;什么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里是蜀州,不管谁来了,都不能坏了王府的规矩,何况人家不一定就是来找麻烦的。
李成安闻言失笑,随手从书案下摸出一坛陈年花雕扔给叶青:&34;老酒鬼,你都这把岁数了能不能有点出息?我现在可没心思想什么狗屁爱情,我现在就一心搞事业,懂不懂?
叶青稳稳接住酒坛,拍开泥封深深嗅了一口,陶醉道:&34;好酒!瞥向李成安,&34;少跟老夫扯那些有的没得,你小子王府出身,还搞什么事业?难不成你要造反?这倒是好事,侄子宰叔父,倒是一场大戏。不过话说你小子岁数也不小了,再不娶媳妇儿,老头子怕是没力气给你带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