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到了嘴边,男子又忽然象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
于是,在乔蓉目光的注视下,向来稳重且言行举止一丝不苟的男子竟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下一瞬,天光破晓,晨光熹微,露出一抹极是好看的晴橘色来。
苏鹤临似乎从未做过对他而言这般出格的事情,一时间还很不适应,神色显而易见的更加不自然,象是这般大的一个人站在哪儿都觉得无处安放似的,可相反的,他的眸底又尽是真诚。
乔蓉一下惊呆了,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此刻,她漆黑的瞳仁中盛装着的,是她此生中见过的最绚烂的花火,她想,她永远都会为他心软,沦陷。
钟阙揉了揉酸胀的额头,看向这边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们的眼神,只容得下彼此。
钟阙扭过头去,轻轻一笑,继而故作洒脱地挥了挥手,“我要回去睡觉了,没事儿别叫我啊。”
谢景玄的命虽说是保住了,可他伤的实在很严重,更遑论那箭尖上还涂了毒。
他还没醒过来。
乔予眠相信钟阙的医术,他说没事儿,那一定就是没事儿了。。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乔予眠一天之内大半的时间几乎都是在谢景玄床边,等他醒过来。
终于,在某一天的清晨,当阳光照进窗子,谢景玄的眼皮动了动。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珠在眼框里转了一圈,环顾四周,终于,在某一个瞬间捕捉到了一抹身影。
女子趴在床边,双臂交叠着搭在被子上,脑袋枕着手臂,眉心微微蹙着,想来这样的睡姿并不舒服。
三娘。
谢景玄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伸出手,轻轻地用指尖碰了碰她的脸。
事实上,以这样的姿势如睡的确十分不舒服,乔予眠睡得很浅,几乎是在谢景玄碰到她的一瞬间,她便醒了。
乔予眠半梦半醒的睁开眼睛,抬起头时便正撞进了谢景玄的眸子里。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乔予眠瞬间清醒了。
“你醒了?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我去叫钟阙过来。”
乔予眠说着便要转身去唤人。
却被谢景玄一把拉住了手臂。
他本就有伤在身,这样一牵扯,伤口处免不得传来一阵阵疼。
“嘶——”
听到他的声音,乔予眠瞬间停下脚步,紧接着便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将其强行塞回了被子里。
“你干什么?自己的身体也不要了?”
被这样训斥,谢景玄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脸上的笑愈发地真切了。
“三娘,你好凶啊,不过朕很喜欢。”
乔予眠觉得他被毒傻了,不然这样肉麻的话,他怎么张口就来,“陛下说什么胡话呢。”
“朕没说胡话。”谢景玄认真地解释着,“朕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
“朕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三娘,那时候朕真的很害怕。”
他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他若是真的死了,阴阳两隔,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谢景玄问道,“三娘,如果朕死了,你会为朕难过吗?”
“你怎么总把它挂在嘴边儿上。”
乔予眠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
谢景玄却仍不依不饶地问,“好三娘,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伤患,就告诉我吧,好不好?”
他这声音,是在跟她撒娇吗?
他什么时候连这种事情都学会了?
乔予眠真的很怀疑这两年多的时间谢景玄到底都干了什么,又是不是向什么人学了什么手段。
“陛下,首先,你没有死,其次,您若是真的不幸整个大虞都会为您哀悼。”
“这样吗?”谢景玄敛下眸子,眼珠转了转,又重新抬起,道:“我知道了,三娘也一定会伤心的,不过朕不想让三娘伤心,所以朕活下来了。”
他到底是从哪儿得出这样的结论的。
乔予眠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去找钟阙了,找他问一问那毒药会不会把一个人毒成逻辑混乱的傻子。
“陛下,您想的太多了,我还是叫钟阙来吧。”
“三娘,你是担心我的对吗?为什么?”
乔予眠停住脚步,转回头,一脸不解地望着他。
什么为什么?
谢景玄目光灼灼,似乎要烧穿乔予眠的身体,直接注视到她的灵魂般。
“三娘,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朕醒过来?为什么那么紧张朕?朕明明做错了很多事。”
乔予眠一下愣住了。
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