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罪,臣等当时先行离开了,并不知道娘娘与孔御医说了什么。”
站在一旁的徐忠良都快气死了。
这王院判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这个节骨眼儿上说这事儿干什么?
“徐忠良,你也知道?”
果然,下一刻,质问的话,便落在了徐忠良脑袋上。
徐忠良哪还敢瞒着啊,当即跪在了地上,高呼,“陛下恕罪,老奴真不是有意要隐瞒。”
“哼。”
谢景玄冷哼一声,没管跪在地上的徐忠良。
“让孔思远来见朕。”
“是,陛下。”
未多时,孔思远进了殿,也不知道孔思远跟陛下说了什么。
候在外面的徐忠良只听到里面传来咚砰的一声。
他倒是想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陛下未曾让他进去,徐忠良可不敢擅自开门去窥探。
“来人,给朕扒去孔思远这身皮,让他滚回家去!”
皇帝陛下的怒吼透过门缝传出来,足见愤怒。
徐公公哪敢耽搁了,立刻带着人进去,按着陛下的吩咐,将孔思远带走了。
他进了殿才看到,大殿中央的地中间躺着一块四分五裂的砚台,里面的墨痕洒在了地毯上,甩出了长长的一道印子。
徐忠良挥了挥手,赶紧叫人来收拾。
紧接着走上前去,“陛下息怒,息怒啊。”
谢景玄看都不看徐忠良,推开身后的御椅,长腿跨出,直奔殿外走。
徐公公小跑着跟在后面,“陛下,陛下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寿安殿偏殿。
夜色如墨,殿内早早地便熄了灯。
无边的寂静很快被打破。
偏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用了力气,两扇门甩到了两边,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今夜在外间守夜的是青锁。
她听到动静儿,猛地睁开眼睛,在看到月光之下,自门外走进来的人时,瞌睡虫一下子跑光了。
“陛,陛下……”
谢景玄的目光未曾在青锁身上停留一刻,修长而有力的腿径直越过她,往里屋走。
身后,青锁求助一般看向徐公公,徐公公冲她摇了摇头,继而招了招手,示意她出来外面候着。
床上,乔予眠也睁开了眼睛。
她披上衣服,刚穿上鞋子下了床,还没走两步,便看到迎着一点儿光影,大踏步走进来的男人。
乔予眠的视力不如之前那样好了,却凭借着感觉,也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她多少猜到了他深夜忽然气势汹汹来到这儿的缘故。
“陛下。”
乔予眠的声音很平静。
她越是平静,谢景玄就越是无法平静。
他径直来到乔予眠面前,“乔三娘,你笼络人心的本事还真是不小。”
“你是不是永远都学不会安分守己?”
他周身很凉,裹挟着外面的寒气,咬牙切齿地质问她,愤怒至极。
离得近了,乔予眠才能看清他因为愤怒而显得更加冷漠不近人情的脸。
“我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谢景玄嗤笑一声,“你怎么会不知道?孔思远是什么人,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他今日却为了给你求情,不惜顶撞朕!”
“乔三娘,你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朕怎么不知道?”
谢景玄容色晦暗,面上近乎罩着一层寒霜。
亏他这些时日还担心她,甚至还在无比开心的规划着他们的未来,她呢,她都做了什么?!
“乔三娘,你怎么不说话?被朕知道了,心虚了?”
“嗯。”乔予眠点了点头,“陛下说的是,我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