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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将军府的琉璃灯次第亮起,照亮了桃夭的小厨房。林清浅照着她留下的糖画谱,试着熬糖稀,却把糖熬得焦黑。陆沉舟站在旁边笑,铠甲未卸就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糖渍:“桃夭要是看见,定要说‘小姐连糖画都熬不好,以后要奴婢怎么放心’。”
说起这个,林清浅忽然想起桃夭的临终遗言:“小姐以后要自己梳鬓角的碎发,要盯着将军别总练枪到子时,要……”话音未落,泪水已模糊视线。陆沉舟忽然抱住她,掌心贴着她后背的红痣:“她护了我们一辈子,现在该我们替她,把这世道,变成她想看见的模样。”
三日后,石榴巷的糖画摊子前,陆沉舟亲自替林清浅支起棚子。老丈惊惶要跪,却被他扶住:“老人家,按桃夭的心愿,今天的糖画,全由将军府买单。”孩子们的笑声中,林清浅看着他笨拙地吹着糖画,发间还别着桃夭的银钗,忽然觉得,这漫天风雪里,每个孩子手中的糖画,都是桃夭散落在人间的星星。
暮色里,两人并肩走过老石榴树,陆沉舟忽然指着树杈:“当年桃夭总说,这树上住着糖画小仙,会把心愿变成星星。”他从袖中取出个琉璃瓶,里面装着西域带回的沙砾,“我把月牙泉的沙子埋在树下了,等春天,石榴花会开得比星光还亮。”
林清浅靠在他肩上,望着天边初升的月牙,仿佛看见桃夭坐在树梢,举着糖画朝他们笑。夜风掠过,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丫头在哼那首未完成的小调:“一盏琉璃照夜澜,半块碎玉护春寒……”
是的,春寒终会过去。那些藏在烽烟里的糖画星,那些缝在甲胄上的石榴花,那些刻在密道里的叮咛,都将化作人间的烟火,让每一个清晨,都有琉璃灯照亮归途;让每一个夜晚,都有糖花甜透人心。而桃夭,那个永远十五岁的少女,将在他们的记忆里,在京城的糖画摊子上,在西域的月牙泉畔,永远笑着,跳着,看她用生命守护的人,在太平盛世里,走完她未走完的路。
雪又轻轻落了,却在接触地面时融化。林清浅望着陆沉舟替孩子们吹的石榴花糖画,忽然明白,桃夭的守护从未停止。她在每一次心跳里,在每一声笑谈中,在每一个被照亮的日子里,用最温暖的方式,告诉他们:“别怕,往前走,糖画星星永远亮着。”
而他们,终将带着这份思念,让石榴花的血色,在和平的土地上,绽放成永不凋零的糖花明。就像此刻,落在糖画摊子上的雪,终将化作春水,滋养每一朵即将盛开的石榴花,让那个举着糖画奔跑的少女,永远活在人间的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