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清隽,而是陌生的狠戾与悲凉。
"别过来。"他的声音像是从地底挤出来的,"当年陆家为破往生蛊阵,我父亲用陆家血脉作饵现在该我还债了。"
林清浅只觉心脏被攥紧:"什么血脉?你父亲不是商人吗?"
桃夭忽然惊呼:"陆家莫不是百年前镇住南疆血蛊之乱的镇南王后人?!"她踉跄着跪下,银铃落地发出悲鸣,"原来原来您就是预言中的血蛊宿体"
陆沉舟苦笑,古玉在掌心发烫:"七年前我打开羊皮卷,才知道陆家每代都要出一个''血莲引'',用自身血脉镇压往生门。阿爹耗尽修为替我拖延了七年,如今双生莲开,正是血祭之时。"
林清浅只觉天旋地转。她想起这三年来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他总在月圆时咳血,想起他书房暗格里的泛黄医书,原来全都是为了今日做准备。
"所以你接近我,也是为了利用我?"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断刀却不知不觉握紧,"用断刀和铁骨扇作双生莲的引子?"
陆沉舟猛地抬头,幽蓝的眼底闪过痛楚:"起初确实是。但后来"他忽然剧烈咳嗽,黑血再次从嘴角溢出,"后来我发现,你比我想象中更像更像我的劫数。"
洞外传来闷雷般的震动。双生莲的蓝焰突然暴涨,竟在雪地上烧出往生门的轮廓。桃夭忽然抓起银铃,冲向陆沉舟:"我阿娘是往生门的守陵人!她说过,血蛊母巢需要血亲之血才能激活,您该不是该不是当年镇南王流落在外的"
话未说完,一道黑影破空而来。林清浅本能挥刀挡下,却见那是支刻着曼陀罗的弩箭,箭头正对准陆沉舟的后心。她想也没想便扑过去,断刀在胸前划出弧线,却因分心而被劲风刮伤脸颊。
"浅雪!"陆沉舟的惊呼混着风雪灌进耳朵。林清浅这才惊觉,他竟在情急之下喊了她断刀的名字。温热的血顺着下颌滴落,在雪地上开出小小的红花,却恰好滴在往生门的阵眼上。
奇迹般地,蓝焰骤然转红,双生莲竟化作两朵血色曼陀罗。陆沉舟瞳孔骤缩,只见林清浅脸颊的血珠滚落在古玉上,与他伤口渗出的血交融,在月光下竟凝成一枚莲花状的冰晶。
"原来不是陆家血脉"他喃喃自语,忽然握住林清浅的手,将两枚血珠按在往生门上,"是双生莲的血契你我才是真正的引路人"
地动山摇间,往生门缓缓开启。门内涌出的不是想象中的阴风,而是带着松木香的暖风。林清浅望着陆沉舟重新变得清亮的眼底,忽然想起他曾说过:"浅雪这把刀,最适合斩尽世间虚妄。"
"不管你是谁,"她握紧他的手,断刀与铁骨扇同时出鞘,"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独自犯险。"
桃夭忽然举起银铃,铃音竟与往生门的震动产生共鸣:"阿娘说过,灵蛇噬月之时,守陵人会打开第三重门。陆先生,您腰间的古玉能不能借给我?"
陆沉舟挑眉,将寒髓玉递给她。桃夭将银铃与古玉同时按在门上,只见两道银光如水般渗入纹路,竟在门内映出一幅星图——正是昆仑雪巅的星象。
"原来如此,"陆沉舟轻笑,"往生门不是地狱,而是当年镇南王为封印血蛊母巢设下的星象迷阵。双生莲不是凶器,是指引迷津的北斗。"
林清浅望着逐渐清晰的石门,忽然注意到门楣上刻着的字:"寒髓映月照归途,双生莲开引路人。"她转头看向陆沉舟,发现他眉心红痣已恢复成朱砂色,眼底倒映着重新亮起的星子,竟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走吧,"他轻声说,"这次,换我跟着你。"
风雪渐止,三个人影走进往生门。门内竟别有洞天,一条由冰棱砌成的通道延伸向未知的深处,两侧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蛊虫图腾,却在寒髓玉的光芒下显得温顺。
桃夭忽然指着前方:"看!是血蛊母巢!"
只见通道尽头悬浮着巨大的水晶棺,棺内躺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眉心竟也有颗红痣,与陆沉舟如出一辙。林清浅的断刀突然发烫,刀身上"浅雪"二字竟与棺椁上的铭文重合——那是陆家先祖的佩剑铭文。
"她是我的姑母。"陆沉舟的声音发颤,"当年为了封印血蛊,她自愿成为活祭。阿爹说,陆家血脉里流着的不是诅咒,是守护的责任。"
林清浅忽然想起他书房里那幅未完成的画,画中女子身着嫁衣,眉心红痣与他一模一样。原来他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从未说过一句怨言。
"现在怎么办?"桃夭握紧银铃,"要毁掉母巢吗?"
陆沉舟摇头,将寒髓玉放在棺椁前:"母巢需要陆家血脉维持封印,我是时候接过这个担子了。"
"不行!"林清浅猛地拽住他,"既然双生莲是引路人,那就该由我们一起承担。你忘了谶语的后半句吗?''双生莲开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