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到,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家里的照片,只有单人,或者正式合影。"陆沉渊补了一句,“每一次,都有人站在镜头后面指导我,告诉我,应该怎么去笑。”没有亲子装、没有为了纪念而存在的照片。只有被要求站好、看镜头、不许乱动。
姜绒握着他的手,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仰头朝他笑了一下:
“没关系,以后我们拍!”
她纤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笑颜如花。“我们三个人,要拍很多很多。”
陆沉渊低头看她,那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一一未来这两个字,在他那里,第一次有了具体的画面。
正式拍摄前,需要换装,是在两个相邻却独立的更衣间里。姜绒是后出来的那一个。
视线落在她身上那一瞬间,陆沉渊明显怔了一下。她穿的是一条象牙白的复古礼服,没有夸张的裙摆,线条干净,腰线被温柔地抬高,刚好托住隆起的腹部,布料很软,垂感极好。不是婚礼上的白,更像是旧画册里,被时间偏爱的那种白。她的红发被简单地挽起,几缕碎发落在颈侧,露出精致好看的锁骨和肩线。整个人,看起来神圣而美好,多了母性的柔和与光芒。姜绒看见他的表情,故意慢慢转了个圈:“是不是和平时很不一样?”他喉结动了一下,声音低低的:“嗯。”
不一样。
比任何时候,都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而视线落在陆沉渊身上时,姜绒也愣了一瞬。他换下了惯常的气质冰冷的深色西装,穿的是剪裁极简的驼色衬衫,没有任何多余装饰,连领口的设计都收得很干净,整个人温柔极了,有很强的人夫感但也正是这样,反而让他的肩背线条显得格外清晰且可靠。灯光落在他身上时,他整个人显得安静、克制,却又有着极其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你也很好看。"姜绒垂下眼睫,耳根发烫,不自觉的低声夸了他一句。进入摄影棚后,陆沉渊明显不太适应。
灯光、背景板、镜头,全都带着一种他很熟悉、却本能就会觉得排斥的形式感。
他站得笔直,肩背过分挺直,浑身僵硬得,就像是在开发布会,亦或者参与什么敲钟上市的剪彩仪式。
姜绒看了他一眼,没忍住笑。
“你别这么紧张。“她凑过去,小声说,“我们不是来开股东大会的”“而且你不是路人甲乙丙丁,是我的一一老公。”她把重音着重落在最后两个字上,音调有些娇软上扬,却成功让陆沉渊眸色深了一度。
他越发能感知到,真正的姜绒是什么样子,在他面前全然卸下一切防备与阴影后,她本人的存在,是一束炽烈而充满生命力的阳光。很多时候,都耀眼到,他完全无法移开视线,会屏住呼吸。姜绒伸出纤长手指,拉住他的手腕,把他往自己这边带:“来,靠近一点。”
她把他宽大的手掌放在自己腰侧,又自己贴过去,动作自然得像是早就习惯了。
陆沉渊明显僵了一下,可他没有躲。
摆好动作以后,她仰头看他,眼睛亮亮的。“看我。"她说。
他低头。
视线落下来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明显松了一点。摄影师在一旁捕捉到这个变化,连声按快门,并忍不住夸赞:“很好很好!再近一点。”
姜绒干脆把头靠在了他宽阔的肩膀上。
他下意识抬起宽大的手掌,护住她的后背。“对,就是这样。“摄影师笑着说,“现在再来一个借位吻的感觉。”然而,话音刚落,姜绒还没反应过来,陆沉渊已经低下了头去,却不是借位。
他的唇直接落了下来。
很轻,却极准。
她整个人怔住了。
呼吸被他短暂地夺走,唇上是清晰而真实的触感,雪松味道,将她整个人环绕,几乎吞噬掉。
并不是试探,也不是表演,而是毫不犹豫,正大光明的贴近。姜绒白皙的小脸涨得绯红,纤长的手指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衣襟,腿有一瞬间的发软。
再次在心里骂了一句,狐狸精!果然,他还是他。快门声很快伴随着摄影师的夸赞声响起,很显然,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摄影机的捕捉:“很好!很棒!很自然!”
亲完以后,陆沉渊很快退开了,却也没有和她拉开距离,手臂仍然搂住她腰侧,宽大的手指紧紧握住她因为那一瞬加快的心跳,而汗湿的掌心。“不是说借位吗?"她红着脸小声向他抗议。陆沉渊看着她,眼神深得不像是在拍照。
“我不太会。"他说,语气明明平静,却能轻易让人心跳失序。摄影师似乎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愣了一秒,随即笑出声:“没关系没关系,这样更加好。”
快门声再次响起,摄影师调整完光线,最后一个pose,让他们自由走位。“可以不用看镜头。"摄影师说,“你们就做你们俩平时,在家里会做的事情就好。”
姜绒还没缓过来,脸上发红,下意识回头看陆沉渊。他点了点头,明显有点不适应这种“没有指令"的状态。知道陆沉渊现在肯定比自己还要茫然,于是她牵着他的手,慢慢走到了,棚内天窗投下的,那片最自然柔和的阳光里。“你就站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