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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况(2 / 3)

草包儿子。如此乱点了十几份鸳鸯谱,朝臣噤若寒蝉,都不敢再管他的事。回到宫中,裴霄雲拿出几枚金丹,就水服下。当夜,果然又见到了明滢的身影。

她坐在花廊下种花,种的是她最喜欢的白山茶,春风温软,吹得她发丝飘扬,属于她身上的馨香丝丝叩入他心房。

像,太像了。

他服了金丹,满面绯红,沉溺在幻象中无法自拔,他觉得她没死,就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

她埋头种花,不理会他,他便静静坐在她身旁,与她说话。“这两年,朕很想你,你终于回来了是吗?”“朕是皇帝,朕会对你好,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别再离开朕了。”他朝黑暗的空中伸出手,幻想着揽过她柔顺的青丝,可在旁人眼里,不知他伸手是胡乱抓什么。

他不知对她说了多久的话,才终于换来她的开口。她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眼中的冰棱融化了温暖的春风。“我想要,离开你。”

“不,别走!"裴霄雲突然站起身,朝那明亮的灯烛扑去。因服多了金丹,他气血上涌,步履虚浮,身形站不稳当,倒在了桌边。“陛下,陛下……”

殿外的宫人听到动响,冲进来时,便见他已经没有意识了。明黄的帷帐流苏摇曳,龙涎香的气息缓缓飘荡。那金丹是用铅而制,内含微毒,裴霄雲服得太多,体内余毒对冲,造成气血亏空,才不省人事。

昨夜已服了药,人到现在还没醒。

裴寓安赶来时,承安殿恢复寂静,宫人与太医都退了下去,只有贺帘青还在写方子配药。

“贺太医,父皇他怎么样了?”

贺太医是父皇信赖之人,据说与她阿娘也曾有些渊源,她对贺帘青一向很客气。

贺帘青简单朝她行了个礼,瞥了眼床帐:“殿下无需担心,他只是服多了金丹,虽暂时晕眩,却不至于伤及性命,只是往后,那金丹切不可再用了。”裴寓安没去看裴霄雲,只是沉沉点头,问身后的侍者:“可有查出,金丹是从何而来?”

“回殿下,是怀素大真人给陛下的。”

怀素大真人。

裴寓安倒是听过此人,是父皇几日前招揽的门客,也是个山上来的道士,父皇为何招揽他,不言而喻,又是为那等荒唐事。“什么大真人,不过是个妖道。“她吩咐下去,“此人蛊惑圣心,伤及龙体,笞三十,赶出宫去。”

待那些人要下去时,她再道:“再派人搜查承安殿,把剩余的金丹找出来,通通销毁。”

“是。”

下人都知道,这两年都是公主劝着陛下,陛下才收敛了些,公主的命令,他们不敢不听,即刻照办。

贺帘青望着越长越大的裴寓安,泛起圈圈思绪。许是受深宫熏陶,同龄人身上该有的稚气,这位公主早已褪了个一干二净。她的行事作风颇有几分裴霄雲的雷厉风行,可又不及裴霄雲那般暴戾无情。到底是明滢的孩子,骨子里也有几分像她。“咳吃……

龙榻上传来几声咳嗽,是宫婢先跑过去,欢喜喊陛下醒了。裴霄雲没有意识到自己昏迷了好几日,他最后记得的事便是明滢说想离开他。

他由心生出几丝慌乱,怕她走远,迫切想再见到她。“来人,把朕还剩的金丹拿过来。”

“陛下“”宫婢面露难色,看着他,又看了看身后的裴寓安。裴寓安挥手令她下去,走到床帐前,看着醒转的裴霄雲,嗓音并无什么波澜,只是寻常慰问。

“父皇终于醒了。”

裴霄雲眼底的血丝褪去,扶上胀痛的额头,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金丹并非是好物,可金丹能让他见到明滢。他望着裴寓安,嘴唇开合,道出心中的热切:“你不知道,朕这回真的见到你阿娘了,她不肯原谅朕,想来是朕没说出对她的亏欠,朕要服金丹,再见她一次,把话对她说清楚。”

裴寓安置若罔闻,将自己做的事依次道来:“金丹是毒物,我已命人销毁了,怀素大真人心思不纯,想借金丹害您,我已把他赶出宫去了。”“你为何总要阻止朕!"裴霄雲屏凝呼吸,一腔愤懑与不解发泄出来,“朕好不容易见到了她…”

他也不想信那些旁门左道,可只有这些旁人眼里荒唐的法子才能让他见到死去的她。

那金丹,他也只是在无人时自己服用。

裴寓安看他这副样子,渐渐后退了几步,“父皇见不到阿娘,父皇见到的,只是自己的执念。”

她不信鬼神,更不信那些巫师道士。

更何况,她阿娘还活着,这些人、他父皇的举止,就显得尤其可笑。她根本不想看到他怀念阿娘,因为他未必就配。“她死了两年了,和这个世上、和你我,再也没有关系了。父皇若执意荒唐行事,女儿对您失望至极。”

裴霄雲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心头泛凉,并未全因那句话而感到失望。而是裴寓安这番话,让他猛然发觉,明滢已是仙逝之人,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与他阴阳相隔。

哪怕他服再多的金丹,也都无法见到她真正的面目,他见到的,只是他自己想象出的幻觉而已。

他的目光在这冰冷的大殿内逡巡,突然发觉身边空荡荡,没有一个人。他要报的仇报了,想要的权利,如今也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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