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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药(2 / 3)

欣向荣,飘飘荡荡,令人心怡神旷。午睡起来,裴霄雲派人去唤了贺帘青来替明滢诊脉,看看腹中胎儿是否康健。

明滢终于见到了贺帘青,他还是那副洒脱随性的样子,只不过眉眼间添了几分愁绪。

她上晌方用了不少那五行草的汁水,贺帘青医术高明,定能诊得出来异样。可她不怕,对上贺帘青清润的眼眸,她便十足地相信他。“怎么样了?"裴霄雲就站在身旁,寸步不离。他信得过贺帘青的医术,不放心的,是怕他与明滢再联合起来捣鬼。故而,他不在的时候,不会让他们擅自相见。他尤为看重明滢腹中的孩子,从得知她怀孕起,便是安胎药日日不离,他也严加吩咐了厨房的下人,每日的膳食里决计不能出现寒凉之物。贺帘青收走脉枕,声色略微厚重:“胎儿尚算康健,身子也无碍,无需担忧。”

说身子无碍,自是假的。

依他对裴霄雲这个人的了解,他应是格外重视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才对,不可能会让她食五行草这种对孕妇危害极大的野菜。说话的同时,他也不着声色地看了眼明滢。她眼中荡漾着的,是一泓冷光。

他霎时明白了,她想做什么。

她不想生下这个孩子。

也是,她与裴霄雲之间隔着深仇大恨,谁又会为了仇人生孩子?也就只有裴霄雲,一直在自欺欺人。

裴霄雲看了眼她那瘦弱的身躯,仍是放心不下,“可要再多开些滋补的药?”

贺帘青摇头:“她是身子根基弱,需长年累月慢慢调养。加之,她从前进了很多避子汤与其他一些极寒的药物,体内还有些寒气堆积,一次性进太多大的药,二者相冲,恐怕会适得其反,那安胎药,停一阵子不能服了。”安胎药是没问题的,一直服下去也无碍。

他这么说,仅仅是想着,日后东窗事发,给她留条后路。裴霄雲深知他与明滢的情谊,否则也不会一次次襄助她与他作对。他全当贺帘青的话是为她好,不可能会害她。“我知道了。"他颔首,将人请了出去。

明滢听了贺帘青那番话,便知,他三言两语就给她留了条后路。心中升起感激,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报答他。贺帘青走后,裴霄雲又陪明滢坐了会儿。

想到方才贺帘青说她是从前进了许多药物,才导致体内寒气堆积,他望着她光洁的面庞,心中滋生了几分愧意。

是从前喝多了避子汤,加上那碗落胎药的缘故。等往后,他会好生补偿她。

她从十五岁就跟着他,若早知兜兜转转还是她,又怎会有中间那诸多坎坷。从她做他的通房丫鬟时,他就该把她握得紧一些。“往后那药就不喝了,停一段时日。“他一如既往,将她的脑袋往胸膛上按,搂着她轻声道。

明滢由他抱着,心如坠在冰窖中,不可能会再温热起来。那日后,裴霄雲渐渐放松了警惕。

为顺她心意,令她心情舒畅些,她在院子里走动时,跟随的下人少了一批。明滢照旧借着莳花弄草的名义,悄悄采摘那五行草,或是将汁水融于茶水、热汤、甜水中食用,一口饮下,没有蛛丝马迹。婚期将近,裴霄雲已叫了宫中尚衣局两位女官来给明滢量身形尺寸,好做嫁衣。

她已有孕三月有余,体形纤瘦,孕迹根本不明显,不影响嫁衣的正常制作。明滢次次以身子不适为由,躺在榻上不起身,推了量体裁衣。那两位女官每回来都扑了空,不禁腹诽:这姑娘真是难伺候,虽说是靖安侯的妹妹,可谁人不知,她的身世并不光彩,从前做过国公爷身边的通房侍妾,如今国公爷要娶她为妻,满京的贵女削尖了脑袋都没这个福分,这姑娘怎么竞像不乐意似的。

裴霄雲听闻她又拿乔,赶走了那两位女官,他神色堆郁,也不知如何才能推得动这樽大佛。

他回了府,欲诘问她缘由,她却早早就躺下歇息了。夜风卷动锦帘,带出一阵细微风声。

明滢侧着身,睁开微阖的眼,知道是他。

裴霄雲掀被躺了下去,拿出一只裁尺,先贴在她肩上。明滢感到肩头骤凉,抵上了一道冷硬之物,皱着眉转身:“什么东西?一转身,便对上他漆黑深沉的眸,她整个人被这道阴浓的视线紧紧包围,听见他轻笑:“摆出这么大一副架子,那便只能我给你量了,躺好别动。”“我不量。“她脱口而出,握上那半截裁尺。“你不量?"裴霄雲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话音倏沉了几分,“成婚难道不穿嫁衣?还是说,你根本不想嫁我?”

明滢怒瞪他一眼,被他扣住手腕,感受着那冰凉的裁尺游走在她的手臂、腰身、小腿,乃至脚踝。

“别动,你就躺着,我马上量好,当心伤着孩子。”裴霄雲记好她全身上下的尺寸后,将那裁尺给扔到榻下,轻缓拥着她。他幻想着,她穿嫁衣的模样,定比她嫁林霰时穿得那身要好看。这件事,他到如今都耿耿于怀,还好他及时赶到,将她夺了回来。她就是属于他的。

温香软玉在怀,执念消散尽,一夜酣眠。

清晨,裴霄雲眼皮跳动,似乎是察觉到了分外的异样,睁开了眼,心也恍惚坠了两下。

他见明滢侧身背对着他,两只肩膀在细微颤抖,身躯也在浅浅抽动。他支起半边身子,一时喉头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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