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姓朱,朱红杏,嫁的是自家婶娘家里的侄子张壮实。因为离镇上近,她男人常年在镇上干活,两人成亲一年多不到,还没孩子,男人有一天去于活没回来,第二天众人去找,才发现人摔下了一个两丈高崖,那条路是镇上回他们村子的近路,平时没人走,发现时人已经死了,看得出他摔下山崖没死,还有往前爬的痕迹。
好多人都说,张壮实死得惨。
朱红杏为他守了三年,今年是第三年,张家总算是松口许她改嫁。林青树会认识她,是因为他经常给镇上的酒楼送野货,酒楼里收菜的管事是朱红杏娘家的舅母,知道他和离后,帮忙牵的线。两人私底下来往也有个把月了。
何氏听完,问:“她守三年,是心甘情愿,还是被婆家逼着守?”“逼的!"林青树叹气,“也是个可怜女子,娘,她家里的茶饭都拿得起来,而且她会绣花,整个镇上都找不出几个有手艺的女子,回头云草云花还能跟着她学一学。”
何氏打量着儿子神情:“你和大丫分开这么久,我催是催,但没有逼你与人相看,就是希望你能找个自己有眼缘的,当初……爹娘身不由己,这才害了你,只一样,你再娶的媳妇必须心眼要好,不说对云草云花要多贴心,至少不能虐待她们。”
林青树忙道:“娘放心,云花云草是我女儿,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了她们去。”
何氏默默盘算了下:“后天吧,明儿我去镇上买菜。”顺便打听一下这个姓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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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东石喝多了,翌日睡了大半天,一觉睡醒,村长家那两个衙差过来了。这两人除了一开始那一年会天天住在村长家里,后来都是轮流住,一人回家歇上半个月,两人到现在,也没把家眷带到村子里来。轮换着在家住半个月,在村长家里住半个月。因为在村里住的时间久了,两人也算好相处,大家就熟悉了。“赵老爷,大人让您这两日去一趟城里。”赵东石将二人请进院子坐。
两人进屋,赵东石又给他们倒了茶:“我还没有见过大人呢,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二人摇头。
其中一个叫姜虎的想了想:“我觉得是好事,你在村里老实过日子,又没惹过事。大人不会找你麻烦的。”
等送走了二人,林麦花迟疑:“明儿娘让我回家帮着做饭,要不我去推了?”
“说的是这两天去,又没说明天一定要去。“赵东石倒是不急,“后日一早,咱们一起进城。”
昨天熬得太晚,眼瞅着天快黑了,俩人都打算回去睡,门又被人敲响。来人是江传根,旁边是贾爱莲。
林麦花看到他们,颇为意外,猜到了,他们是为卖田地的事情而来。不然,得应付一波又一波的麻烦,自从赵东石得了封赏,好多人请他喝酒。蒋家明面上不合群,私底下却和好多年轻后生来往亲密。前头李家兄弟输银子,就是被亲如兄弟的友人带去的蒋家。输完银子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是被别人下了套。赵东石自是不会钻入别人套子里,却厌烦极了这些一波又一波的算计。买成了田地,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
贾爱莲和林麦花是熟人,看见林麦花后,未语先笑:“麦花,今天我来,还是为了田地的事,我们已经跟二老商量过了,他们愿意卖田,若你们无异议,明日一早,咱们进城去换契书?”
林麦花看向了江传根。
江传根察觉到她的目光,咧嘴一笑,完全没有了那天的郁闷和烦躁。林麦花却觉得有点怪异,这笑容过于灿烂了些。卖田卖地,难道还是什么喜事不成?
只一瞬,她心中就有了决断,即便要买地,也绝不买江家的地。“不巧得很,我们正在和另一户人家谈价,他们家是五亩厚地,同样是四十两。实在划算,你们这……
她就不信这二人舍得降价。
果然,贾爱莲脸色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