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又觉得丢脸,而且他自觉得罪不起蒋家,只好硬着头皮搭梯子上…好说歹说才让隔房的堂弟帮忙扶梯子。扶梯子是其次,主要是想寻个伴。
结果那小子果然没义气,听到动静不对,立刻就跑了,现在都没有见到人。赵东石看向了村长。
村长带着几个人去敲蒋家的门。
赵家门口这么多人,又吵又闹,又哭又喊,赵东石不相信蒋家人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敲门还不开,分明是故意装聋。
村长敲了半天,里面还是没动静,他脸色不太好看。“给我撞门!”
蒋家门后是有人的,一直都在偷听外头的动静,眼看要被撞门,立刻就拉开了门栓。
在当下,被人撞门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这么晚了,你们做什么?”
开门的是蒋明林。
很快,蒋明兴被叫了起来。
对于李黑的指认,他一个字都不认:“无论何处,做人做事都要讲理,你们不能看我是外地来的,就把这些脏水往我身上泼啊!我和赵家是邻居,平时来往是没那么亲密,但也从来没有结过仇,赵家小哥,他说你就信,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损人不利己的恶人?”
如果今日钻入赵家院子的人是蒋明兴,赵东石这个刚刚得了衙门奖赏的老爷想要将他送上公堂,村里的人不会死拦着。李黑不一样,李姓人家在村里占了三成,如今的村长还是李黑的本家长辈。他们不会允许一个才搬入村子里两三年的人将李家的人送进大牢。蒋明兴死不承认。
李黑一时间又找不出自己被他收买的证据,气道:“这砒霜分明是你给我的,让我给赵家一个教训……我说毒死那么多兔子教训太深,你说才十几两银子.蒋明兴轻飘飘说这话时,李黑都不好意思反驳。对于蒋家人而言,十几两银子分明是小钱。李黑当时酒意上头,不想在望年交面前露怯,没反驳“才十几两”这话,却把这话深深刻在了心里。
蒋明兴呵呵:“我没有与你喝过酒,更没有说这些话,你是喝多了酒吧?还是你在做梦?”
李黑…”
他没想到自己都开口指认了,蒋明兴还死不承认,他反应也快:“我们是在镇上的酒楼雅间喝的酒,那些人都看见了!”“哪些人看见了?你把人叫过来!"蒋明兴一字一句地道:“是我做的,我认!不是我做的,我就是死,也绝不会认!”掰扯半天,天亮了。
赵东石和村长还有李黑,包括李黑的爹娘和大哥都去了镇上一趟。本来还想叫上蒋明兴,结果他不去,说让李黑把那些人带到村里来。结果,白跑一趟。
李黑说的那间酒楼里,无论是当天给他们上菜上酒的伙计,还是掌柜的和东家,都没看见他与人喝酒,更说他穷成那样,如果不是村长他们带着,连酒楼大门都进不来。
事已至此,李黑没法指认蒋明兴。
李家人又带着礼物上门相求,村长也在侧,极力帮忙说好话,李家人还保证李黑这是最后一次干这种事。
赵东石收下了礼物,此事收了场。
就在赔礼的当日,李黑被打断了腿,他亲爹动的手。打断腿后还没请个大夫,李黑他爹下了狠心,对着儿子已经弯折了的腿又用力折了一下。
李黑惨叫一声,当场痛得昏死过去。
他真觉得自己是喝多了酒,昏了头不小心才答应了干这荒唐事……可说到底,事情还没成。亲爹给他赔罪的礼物,还不如他以前偷东西赔的多。亲爹真不至于这么罚他。
可对李家人而言,他们真的受够了给李黑收拾烂摊子的日子。这一回是拿砒霜毒死兔子,下一回毒人怎么办?而且,家里辛辛苦苦攒点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全部替他赔出去了。“断了腿,你就好生在家待着,家里养得起你!”李黑断腿,李家人没有遮掩着,很快就传入了赵东石的耳中。蒋明兴这一次翻脸不认账,让李黑独自背了偷兔子不成要把别人兔子毒死的名声……整个李家族人,都厌恶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