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会意,安静地将他的外套取过来,妥帖地为他穿好。“黑,您这一句话就想把我打发了?”
“哪儿去?贺九刚回京,还说有事找你呢,你不等等他?”不满和诧异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叶延生拍了下年轻人的肩,朝后一摆手。他一点儿都没上心。
薄文钦没压住的“靠"字从薄唇滚了出来。“什么情况?“年轻人倒是好脾气,瞟了一眼棋面,落座时慢条斯理地问。“谁知道,"薄文钦朝后一仰,气笑了,“估计是上回那女的吧,他魂儿快被勾走了。"<2
他轻眯了下眼,“你是没瞧见那张脸。”
“怎么?”
年轻人饶有兴致,唇角浮起很浅的笑意。
薄文钦按了下太阳穴,“这话我可不好说,你自己问他吧。”一小时后,叶延生见到谢青缦的那一刻,终于明白了让她主动的缘由:是酒。
地下酒窖有一套单独的恒温恒湿系统,通风阴凉,其实有点儿冷。实木酒架贴着石墙,汇成一条长长的酒廊,中心下陷的区域,放置着Versace的黑色组合沙发,雪花白奢石的回形吧台,倒置了Riedel和Baccarat全系列手工水晶杯。
昏暗的光线下,谢青缦趴在吧台上,旁边是开了的两瓶唐培里侬p3桃红。香槟易醉,她都喝到见底了。
叶延生站在谢青缦的对面不远处,凝视着她,面无表情。谢青缦对上了他的视线。
大约是怀疑自己喝出幻觉了,她望着他,缓慢地揉了揉眼睛。他没说话,她也没管他。
眼见谢青缦打算去开第三瓶,叶延生终于忍不住上前,冷着脸按住酒瓶。他语气也冷,“你打算喝多少酒?”
谢青缦抱着酒瓶底,揪了一下,没揪动,有点委屈地趴了回去。“有一瓶洒了……小气鬼,不就拆了你几瓶酒吗?“她闷闷地抱怨,“你凶什么凶。"<6
叶延生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一手撑在她身侧,俯视着她,低沉的嗓音有种吊儿郎当的不正经,也是十足的漫不经心,“你喝醉了,我不跟你计较。”谢青缦下巴担在手臂上,仰起脸颊,声音很轻地反驳他:“我没醉。"<1“醉酒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没醉,"叶延生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小酒鬼”“我真没醉。"谢青缦抬手捂住额头,懊恼地嗔视着他,语气生硬又执拗,“我酒量很好的,我只是一一”
她像是忘词了一样,卡带了两秒,才缓慢地说,“只是觉得很无聊。”“那你想做什么?”
谢青缦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笑意,说不出来是纵容,还是戏谑,又或者爱怜·她枕着手臂歪了下脑袋,认真地想了想,一双明眸如含秋水,清亮得勾人心魄。
“我想看烟花。”
叶延生眉梢轻轻一抬。
她这想法在哪儿都好实现,除了京城。
先不论能不能,除非脑子被驴踢了,没一个衙内敢在皇城脚下搞出什么大新闻。
指定被家里教育,往死里揍。
但这就是酒醉后的随口一说,谢青缦看上去并不在乎,不在乎他怎么想,也不在乎他怎么做一-不等叶延生给出反应,她拽着他的衣角,喃喃自语:“我要回去,我想.……<3
音量太低,叶延生又低头回了条什么消息,分神了片刻,没听清,“嗯?谢青缦张了张唇。
这回声音更小,几乎等同于做了个口型,而后不出所料地,她等到了叶延生为自己俯身,无奈却迁就。<3
她仰头,凑着他的下巴亲了亲。7
香气和酒气混在一起,浓烈了三分,随着她的吐息,落在了他颈间。叶延生顿了一下。
酒窖环境昏暗,微弱的光线中,谢青缦直勾勾地望着男人硬朗的五官,眉睫如漆,阴鸷桀骜,标准的一张薄情面相。叶延生也盯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眸底沉着暗色,极具侵略性,只是态度冷淡,似乎半分情-欲也无,漫不经心。<1
谢青缦心跳得飞快。
她生了退意,却又被酒劲儿壮了胆。
纤细的手指勾住了他的领结,穿过活扣一挑,她扯下了他的领带。<2)钻石领夹和暗纹领带掉落在地。1
她的唇也往下,似有若无地蹭过了他的喉结,含住轻轻一咬。呼吸和心跳声此起彼伏。
叶延生按在她身侧的手一拢,手臂紧绷着一股张力,手背青筋尽显他掐着她的下巴,制止了她进一步的动作,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阿吟。"<6
他喉结上下一滚,语调还稳在了一个调上,只是嗓音有些哑,暗含警告:“你醉了。"<1
他看她的眼神,冷淡锐利,有隐忍,也有压迫人的东西,克制又危险。谢青缦无声地笑了。
“我说了,我没醉。"她固执地又强调了一遍,在他松掉手劲儿时,起身凑近他,像邀请,又像在蛊惑,“叶延生,你不想吗?"9羊绒披肩滑落了一侧。
她穿的单薄,被光线勾勒得窈窕袅娜,玉软花柔。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胆量,她拉过他的手,按在了自己心口柔软处,“是不想,还是不行?"<2s)
紧绷的那根弦,似乎一瞬断掉了。<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