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又有皇子要出事吧?"侯申说话有时口无遮拦,话音刚落,被孔大人狠狠呵斥一番。
容倦都没忍住投去幽怨的眼神。
说话要避谶,死不起了,礼部真的死不起了:“这地方风水太过邪门。孔大人皱眉:“往年也没这样子过。”
容倦咕哝:“那今年是怎么回事?”
两个聪明人聚在一起苦思冥想,孔大人看着容倦,忽然越看,眉头锁得更紧。
在他就要开口前,容倦放弃思考:“算了,死人不可怕,定州还有打复活赛的。”
听上去陌生的词汇,结合当前情况,大家居然诡异地都能理解。现在有关定王之子的事迹传的神乎其神,这诈尸诈的惊天动地。官吏们纷纷为局势担忧,确切说,是为自身前途忧心。不知从何时起,这朝廷似乎变得风雨飘摇。孔大人自我安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余音未散,最后几个字被外面传来的动静覆盖,正有宫人手持令牌,一路急匆匆进来传旨:“容侍郎,陛下召您即刻入宫。”孔大人扶额收回先前的话。
容倦若有所思,只找自己?
若是和礼仪相关的事情,应该一并叫上孔大人,该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传旨太监风风火火的,马车也一路走得飞快。容倦坐在里面几乎是颠了过去,下车时感觉已经进化成癫人。“大人,可得快些。"陛下近来耐心心欠佳,偶尔还上火流鼻血,太医院说是上个月秋燥留下的后遗症,大家做事不敢耽误片刻。快到宣政殿时,容倦却忽然停下脚步。
传旨太监连忙问:“大人,怎么了?”
容倦左右环视,皱了皱眉。
刚一瞬间,他有一种强烈的被窥视之感。
以防万一,容倦脑内召唤:“口口。”
系统:【十米内,未发现可疑人员。】
容倦揉揉鼻尖,看来是多心了,重新迈步跟上宫人。百米外,观月阁中碧渊子没有立刻移开望远镜,职业习惯,他又换了几个方位观察,突然发现这观月阁的极佳视角不止体现在观测上,于此处略施巧劲,刚好可以给宣政殿周围制造异象。
除非宫变,用不上异象。
不过日常习惯,即便用不上的东西,一旦观测到碧渊子都会尽皆记录,顺便还将想到的神鬼手段一并写下来。
皇帝今日是在内殿召见,容倦晕头转向终于跟着太监抵达时,发现殿内还跪着一人,后者头快埋在地下,看不清面容。奇怪的是,对方居然没有穿官服。
因是日常召见,容倦只草草行了叉手礼:“参见陛下。”来之时,他故意让系统把自己脸色弄得苍白些,仿佛大病初愈。现在觉得完全没必要,这一路的颠簸,已经足够沧桑。皇帝点了点头,“身体可好些了?”
“多谢陛下挂念,只是还有些时不时的头疼。”容倦这两日断断续续吐露一两个丹方,装头疼间接性失忆,顺便在众目睽睽下吐口小血,避免短时间内掉价太多。
皇帝闻言象征性地关心两句。
但下一刻,他毫无预兆抬手一扫,几本奏折就扔到了容倦面前。“既然好多了,为何族中长辈亲自来京城,听闻你只见了一回,便找各种理由推拒?”
密密麻麻摊开在地的折子,全是参他不孝的。容倦沉默了下。
如今内忧外患,皇帝完全没有必要为小事责问,看来当日无人护驾到底让皇帝心中对自己存了不喜。
他要顺着请罪时,余光瞄见旁边跪地的官员,总觉得这道身影瞧着有几分眼熟。
恰在这时,那官员也微微抬起头。
容倦眉梢一动。
左晔?
丁忧一事,曾经的翰林学士因作为容恒燧的举荐者被罢官免职。他记得谢晏昼今早曾提起过,巫蛊一事,督办司已经找好了切入点。该不会左晔就是切入点?
毕竞当日右相在朝堂上不但没有为手下说话,还亲口表示要革去官职,永不录用。左晔报复对方,那也是情理之中。倘若是这样,自己就要尽可能隐晦地给右相泼脏水,又不能泼得太嗨,否则会被皇帝怀疑,惹得一身腥。
所以究竟左晔是否是这个导火索?
算了,搞个模棱两可的情景引导一下。
咽下原本要说的话,容倦只在片刻间,便从容改了说辞:“族老劝臣回相府住,但……”
他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皇帝一拍椅背施压后,才颇为迟疑地道来:“臣几次头疼昏厥之际,梦见了母亲。”
皇帝凌厉紧绷的龙颜凝滞片刻,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容倦神情悲伤:“她拉着臣的手,一直往前走,每每臣想要回头时,她便看着我垂泪摇头。”
不用三分醉,病弱体也能演到人流泪。
系统都震惊了。
【这种理由你都编的出来!】
关键还编的这么令人动容,合情合理。
一来右相原配早早就主动离开相府,死了也不愿意回去很正常;再者,才遇到神仙托梦,生母托梦就更显得顺理成章了。对于疑心病重的皇帝来说,想怎么解读都可以。容倦稍稍一抬眼,注意到皇帝面色似松动了些,但仍带着几分半信半疑。他放低了声音,让口吻中带着几分怨憎:“臣又想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