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臣子,皇帝哪里还会关注规不规矩的问题。发了通邪火,近日噩梦的躁郁消散一些。
“说,你为何绑架相府的门客?”
“臣……“容倦被紧急召来,没穿官服,更没戴官帽,只靠一根玉簪固定的长发已经有些散。
发丝在面颊上投落出几分阴影,遮住了眉眼间的三分讥笑。面对一个强抢民男的臣子,居然到现在才开始想起问原因。“因为臣想气一下臣的爹。”
大逆不道的话回荡在宝殿,别说皇帝,连内侍们都忍不住投来好奇的眼神。容倦保持舒适的坐姿,愤愤道:“臣的爹之前就在为微臣张罗婚事,在西苑时又催促微臣回去。他明知微臣成不了婚!”侍卫静候在一旁,就因为这个去抢人?
还抢个男人,现在京中的官宦子弟都疯了吧。容倦像是一口气都提不起来,刚还挺着腰板,这会儿也不挺了。“微臣不举,除非,除非用药!听说这样日后生下的孩子,也很容易得病…当涉及后代时,先前不耐烦的皇帝目中怒意逐渐淡去,转而变得晦暗起来。他很自然地朝着免死金牌的方向考虑。
皇帝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臣子一个个精于算计,右相积极安排婚事,只能和此相关。
免死金牌父兄享用不了,但后代可以,这是想要将免死金牌祖祖辈辈传下去。
与此同时,下面的声音仿佛破罐子破摔了,什么都说。“臣要让臣的爹知道臣好男色,他催一次,臣就抢他一个学生,再催一次,再抢……”
“放肆!”
容倦被吼了一嗓子,不说话了,只是嘴巴还在动着,不知道是在碎碎念什么。
侍卫已经不敢听下去,跟随皇帝身边伺候的长白眉太监更是吓坏了,竟然敢在陛下面前撒野,这是不要命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一向对官员严苛的皇帝,竞没有立刻治罪,只冷冰冰注视着台阶下的臣子。容倦很后悔出门时没多拿一杯茶,路上喝得半盏只够润嗓说三四句的量。他哑声道:“其实臣也是被逼无奈。礼部的同僚日常都很忙,没人愿意教我业务,抓个懂行的回去,也可以帮帮微臣。”以上全是实话,但和上次在马场一样,唯一模糊的是时间概念。比如右相喊人回去和成婚是两个时间段发生的事情,连在一起,感觉就不同了。
皇帝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清楚下面这个是赶鸭子上架当的官,被挤兑很正常。他现在心里更多是对右相的不满。
当初愿意赏赐免死金牌,可是建立在绝对传承不下去的前提上,谁知他的这位好臣子居然如此贪心。
皇帝俯视着容倦,尽管已经不准备惩罚,依旧板着脸沉声道:“身为朝廷命官,行为无状,做事不知三思而后行。滚回去,闭门思过三日!”坐久了,屁股有点麻,容倦一下没站起来。有城府深的右相做对比,皇帝这会儿看容倦都顺眼了很多,命太监把人带出去。
殿外禁卫军目睹人完好无损出来,颇有些震惊。这都能平安走出来?
容倦重新迎接了外面的日光,前方朱红色圆柱前,几名弹劾的官员眼睁睁看他由太监总管亲自引路送出,胡子差点没惊讶地竖起来。无视这些目光,容倦淡定走自己的路。
“大人,下次圣上面前万不可如此失礼啊,刚刚奴才心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陛下发起怒来,宫人也容易遭殃。
长白眉太监说话一直不动听,每次见面报忧不报喜。但容倦觉得他人不错,别人升官听旨都给宣读太监打赏,自己一个子都没出过,长白眉太监也没刻意为难过。
于是容倦今天难得掏了腰包,长白眉太监喜滋滋接下。你一言我一语的客套话中,容倦顺着望过去,刚好看见才收拾完碎裂茶壶出来的宫人。
想到大家都被狗皇帝训了顿,他不禁起了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如果方便,公公给他换个其他的好去处吧。”钱都花了,顺便走个后门,也算收益最大化。说完容倦就走了,赶着回去休息。
脸被茶壶砸伤的小太监怔怔望着容倦消失的方向,直至那背影消失在第一道宫门外,才再度变得低眉顺眼。
长白眉公公拿人钱财,心情大好,多说了两句。“日后做事多用点心,上次宫宴就差点丢了性命,也就是你运气好…”御前不可能让脸被砸伤的人伺候,要是没有先前那句话,等待这小太监的去处绝对不会好。
相府。
容恒燧已经来回踱步一个时辰,郑婉看得心疼:“大夫说你胸口的伤还没好,不宜过多活动。”
容恒燧现在喜大于怒。
自己仕途上最大的绊脚石,居然都不用他用脚踢,自己就先坠落谷底了。郑婉想的差不多,也有些迫不及待。
前段时间她太心急了,仔细想想一个人哪这么容易转性子,容恒崧那德性,做了官早晚也会犯错。
恰好宫里打听消息的人回来,直奔书房方向而去,容恒燧见状连忙也找借口去了书房。
书房内容承林正在提笔写字,他的书画皆是一绝,字迹苍劲却又不生硬。碍于血缘父子关系,容承林自然不可能亲自去报官参亲儿子一本,所以只是让几名大臣去了。
“大人。”
容承林放下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