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原来是这事,邓宝德在心里擦擦汗,忙说:“昨儿那妇人是入京的誉王世子妃,小孩则是誉王世子的独子。”
皇帝目无波澜。
“今儿誉王一家入宫觐见太皇太后,午前太皇太后宫里来人让您来一趟慈宁宫见他们。”
邓宝德继续说:“陛下您一时抽不出身。”未久,皇帝平声道:“他们人呢?”
邓宝德嗅觉灵敏,知道妇人是誉王世子遗孀后早叫人去盯着:“要离宫了。”
皇帝阖目,脸色冰冷。
他不喜脱离掌控之事,是以更不该去见那妇人,且那妇人身份竞还是表兄的遗孀。
不成体统,不合规矩,视礼法为无物。
那荒谬到惊世骇俗的梦更是失礼至极。
皇帝难以容忍。
可心里一道恬不知耻的声音在说,梦里的女子就是那妇人,那扶氏。皇帝记得从前听太皇太后提及过,他那表侄儿叫玉扶麟,取父母姓氏,可见世子和世子妃恩爱有加。
皇帝立于阙楼之上,目望扶观楹牵着玉扶麟的手行走在宽敞的官道之上。那妇人扰他清梦,他不能坐视不理,得除却心魔,方得平静。有人叫住誉王,扶观楹一道回头,这回距离不远,皇帝真真切切看清表兄遗孀的样貌。
雪白的肤,细长的眉,勾人的眼,绯红的唇,妩媚的小痣。皇帝注视掌心的册子,上面登记遗孀的名字:扶观楹。
楹。
皇帝抿唇。
那叫住扶观楹的人告诉誉王他们太皇太后让他们安心回府,好生歇息,传过话,那人回来同邓宝德复命。
慈宁宫,皇帝同太皇太后赔罪。
太皇太后并不在意,只嘱咐皇帝要珍重龙体。皇帝语气略带几分遗憾:“今日孙儿政务繁多,错过同表叔他们相见的时机,没能好生招待,是儿孙考虑不周了。”“那岂是你的错,你要是相见,明儿哀家再唤他们进宫,反正你表叔他们要在京都住上一段时日,等哀家寿辰过了才走。”皇帝颔首。
太皇太后:“今儿我瞧了珩之的孩子,麟哥儿,那叫一个漂亮聪明,皇帝,你何时给哀家添个曾孙?”
太皇太后虽和皇帝没有血缘干系,关系却还不错。皇帝登基时她亦是出了面。
皇帝:“那孙儿只能让祖母失望了。”
太皇太后:“哀家也不说你,你是皇帝,想来心中自有打算。”“皇祖母,您换熏香了?“从前太皇太后身上熏的是一成不变的檀香,眼下皇帝却嗅到清淡甘甜的花香。
太皇太后道:“给你闻出来了。”
太皇太后侧身,嗅闻小几上香炉里飘出来的香气。“这是扶氏送哀家的香,她自己制的,拢共三种,哀家熏的是花果香,闻起来都感觉人变年轻了。”
“她还会制香?”
“是啊。”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
“太后身子不适,你记得去探望。"太皇太后道。皇帝冷淡:“孙儿省得。”
太皇太后环顾四周,突然叹息。
皇帝:“皇祖母有心事?”
“也不是什么心事,就是想麟哥儿了。”
皇帝忖度道:“既然皇祖母如此喜爱,明儿入宫留他住几日便是。”太皇太后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