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了沉睡。事后玉珩之醒来,突然有点遗憾,扶观楹不明所以,但为了哄人开心,又去穿了嫁衣。
玉珩之面露笑容。
在死亡到来之前,扶观楹日日陪在玉珩之身边,直到九月十一日,奄奄一息的玉珩之突然精神,从床榻上起来。
誉王府一家子聚集在卧房外头,待侍从传唤,一个个进去见玉珩之最后一面。
只见玉珩之瘦削的面盘上泛着红光,目光有神,不像奄奄一息,反而像是个正常人,大家都知道玉珩之是回光返照。“楹儿,我想歇息了。"玉珩之靠在扶观楹肩膀上。扶观楹垂下眼睫,遂道:“请诸位出去吧,世子他乏了。”众人忙退出房门,屋里就只剩下扶观楹、玉珩之以及誉王。誉王痛道:“儿啊。”
玉珩之:“父王我想和楹儿说说话。”
“好。"誉王转身离去,把时间留给夫妻二人。扶观楹没有说话,泫然欲泣。
“楹儿。"玉珩之艰难伸手,“成为世子妃的感觉如何?”从成亲之后伊始,扶观楹再也不是平民,而是地位崇高的世子妃,乃王爵继承人的正妻。
只当事人没有欢喜,有的只是难以言说的悲痛无力。“恩..…世子,我很高兴,谢谢您。“扶观楹忙握住他逐渐冰冷的手,不住颤抖。
“还尊称我,我们都是夫妻了。”
玉珩之:“叫我珩之吧。”
扶观楹半天吐不出子,她对玉珩之只有敬重之人,唤世子的名字委实不敬,也没规矩:“世子,我觉得一一”
玉珩之慢慢虚弱下去,过去压抑隐瞒的细微感情悄悄露出来:“临死之人的请求你也不答应?”
……珩之。”
玉珩之满足一笑。
扶观楹觉得玉珩之的视线尤其古怪。
玉珩之幽幽道:“答应我一件事好么?”
“您说。”
“永远不要忘了我。”
“好。"扶观楹掷地有声。
“待孩子出生务必要告诉我他像谁。”
“好。”
玉珩之笑了笑,心口莫名的满足,忽而困意袭来,他知道自己要走了,于是借着最后一口气,他抬头,手抚摸上扶观楹的脸颊。“看着我。"他说。
扶观楹转眸,四目相对,用力攥住玉珩之的手腕,指节发白。玉珩之直勾勾盯着她,眸中隐忍的情愫在这一刻爆发,他用尽平生最温柔缱绻的语气道:“楹儿,楹儿。”
扶观楹:“我在,世、珩之。”
玉珩之押长脖颈,干燥冰凉的唇瓣轻轻贴住扶观楹柔软温热的唇,一触即分,复微微张开嘴唇:“其实我心悦你。”扶观楹霎时瞪大眼睛,神色茫然一瞬,紧接着便是猝不及防的震惊以及不知所措。
见此情形,玉珩之心满意足,在死前说出这一句表迹的话,想必扶观楹这辈子都忘不掉他了。
他又如愿死在他怀里,此生玉珩之再无遗憾。不论未来是否有人撬开扶观楹的内心,她的心口始终有他的痕迹。玉珩之唇角的笑容越来越浓,他安然阖上疲倦的双眼。随之而来的是玉珩之的手指徒然脱离她的脸颊,那扬起的脖子变得无力,脑袋缓缓落下去。
扶观楹来不及震惊,来不及思考,就眼睁睁看着玉珩之没了声息,身体逐渐冰冷僵硬。
与此同时,屋里的灯火被一股无名的火熄灭,魂归大地。扶观楹悲痛欲绝,泪流满面,再一次承受重要之人的生死别离。扶观楹捞起玉珩之的头颅,将其放置在自己肩膀上,手抚摸微微隆起的肚子,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珩之,一路好走。”奉元三十年,九月十一日未时二刻,誉王府世子玉珩之溢然病逝,终年二十四。
誉王大悲,为嫡子举行隆重而肃穆的葬礼。一朝之间,誉王府就变了个样,满是飞扬的白幡。各衙门官员皆来吊唁,上京亦是派人八百里加急过来吊丧。一波波吊丧的人如潮水般进入誉王府,吊唁世子的同时,他们亦是看到了那位刚进王府就死了丈夫的世子妃。
脸色苍白,神情悲痛,身着白色丧服,肚子里怀揣世子的遗腹子,哪怕浑身素净,不施粉黛,依旧不减美色,反而愈发美艳动人,惹人生怜,叫人情不自禁想为她抚平所有痛苦和难过。
众人无不怜惜,忍不住上前安慰一句:“世子妃,节哀顺变。”扶观楹微微颔首,拭去眼里的泪。
入夜之后,扶观楹坚持为玉珩之守灵,誉王本来也要守,奈何玉珩之离世的事让他大受打击,一病不起,如今两位侧妃在照顾誉王。故,玉珩之的丧事多是扶观楹操办,有难处时才去请教誉王。玉珩之走了,不过他给扶观楹留下几辈子都挥霍不完的财产,忠诚的心腹,尊贵的地位,以及怀中遗腹子一-未来的世子。王府正堂,装潢白条,玉珩之的灵柩摆在正中间,灵柩前则是一方供桌,上面摆放玉珩之的牌位。
玉澈之进来道:“大嫂,你怀着身子,还是去歇息吧,接下来我替大哥守灵。”
扶观楹摇首,淡淡婉拒道:“多谢二弟。”玉澈之没有再说话,而是双膝跪在蒲团上陪着扶观楹一道守灵。扶观楹瞧了一眼。
未久,有一侍女过来:“禀二爷,二夫人突然肚子不舒服。”玉澈之皱眉:“可去请了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