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已经辨不清,曾经那些清晰分明的界限。众人继续向前走去。厉峥的注意力,却总是凝聚在衣角处传来的那道拖拽感上。
他的理智,正在清醒地看着,他是如何因为岑镜拽着衣角的行为,心生某种如在安全之地的踏实之感。
这股踏实之感,是如此的真实,却又如此的混沌。它真实于其本身的感受,却混沌于理智不能解析。辨不清来源,驱散不了存在。他们方才便已在离隐竹观不远的地方,不多时,便看见了不远处隐隐亮着光的隐竹观。
厉峥抬手,示意众人止步,所有人安静了下来。厉峥下意识便想带岑镜一起过去,毕竞他手下的所有人里,她的脑子最好用。他正欲开口,可下一瞬,一个可能会有危险的念头冒了出来。只这一息对她个人安危的担忧,叫一向只在乎任务效率的他,莫名有了一丝迟疑。这股矛盾令他感到烦躁,于是他干脆将选择权抛了出去,低声向岑镜问道:“你是和我过去,还是先留在这里?”“过去!"岑镜毫不犹豫的回答。
她太清楚信息的重要性了。只要掌握足够的信息,哪怕应变自救,她能想出的法子都能多一个。
厉峥点头,跟着便和岑镜一道,伏着身子,悄然挪了过去。那隐竹观建在一处背靠三峰的山坳里,一条溪流从门前而过,倒是个风水极好之地。但显然已经废弃,围墙倒塌,周围杂草丛生,竹子稀稀落落。倘若不亮灯,看起来便像是个会闹鬼的地方。但是此刻亮着灯,暖黄色的光,再加上周围稀落的竹影,倒也颇有几分意境。厉峥和岑镜来到隐竹观倒塌的围墙边,靠墙藏身在杂草中。二人一高一低从墙边探出一只眼睛,仔细向里观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