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后的人不断的朝自己逼近。怎么办?
难道她真的注定这辈子都无法逃脱这个囚笼吗?此时,一阵湍急的水流声出现在昭昭耳中。她猛地瞪大了眼睛,又拼尽全力往前跑了几步,看到前方越来越亮,树木也越来越稀疏,她深知,前风已经没有路了。她真的走到绝路了。
她不信命的跑到了最前方,果然下面是涨水的沧江,经过数日的雨水激发,现在的沧江水流湍急,波涛汹涌,如果有人掉进去,瞬间就会被水流席卷,那定会是九死一生的局面,如果是她这样不会水的人,那便是必死的局面了。昭昭绝望极了,她的眼中也开始泛起了泪花,为什么每次都要在她即将看到希望的时候给她当头一棒。
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身后的追兵一上前就看到昭昭站在崖边摇摇欲坠,他们顿时停住了脚步,生怕吓到她。
“夫人,你别激动,我们就站在这里不动,你千万不能往前了,前面太危险了。”
昭昭一脸茫然的回头,现在她的心里只剩下了无尽的凄凉以及对命运不公的绝望和痛恨。
她缓慢道:“危险?再危险还能比落在你们手里危险的吗?”那人皱着眉继续道:“夫人,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们,要不这样,我们往后退几步,你也往往回走一点?”
昭昭就好似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一样,一字一句道:“难道不是你们把我逼到这个绝境的吗?”
看着昭昭的状态,这几个侍从脸上皆万分焦急。方才说话的那人还试图劝诫她,“夫人,我们并非想要逼你,都是因为受了世子的命,世子他真的很在乎你,方才听到你出事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就离开了潘阳湖,他现在也在到处找你呢,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了,更何况,你还怀着身子呢。”
毕竟谢澜对外宣称的一直都是昭昭怀孕需要静养。可看她方才跑了那么久,而且她这肚子明显也没有怀孕的迹象。侍从一时之间有些没谱了。
昭昭听到这话止不住的笑了。
在乎?在乎就是将她困在一方庭院,限制她的自由,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让她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好像还是有的,她之前误会了他是正人君子,对他放心暗许,可他明明就是一个偏执的变态。她不敢想象,要是这一次再被抓了回去,等待她的究竞是什么,如果要回到那个地方,那她宁愿一死。
昭昭回头看了一眼波涛滚滚的沧江水,她脑中再次浮现之前她落水被谢澜搭救的情形。
之前她在沧江对他一见倾心,这才有了后面的孽缘,如果注定没有其他办法,那今日便让这缘也断在沧江吧。
昭昭对着众人凄然一笑,“你们回去告诉谢澜,是他逼死的我。”说罢,她转身毫不犹豫的跳入了沧江。
落水前,她听到了无数声剧烈的呼唤。
扑通一声,江水瞬间将她淹没,那股挥之不去的恐惧和窒息再次袭来。她最怕水了,可最后竞然还是死在水中。
这一年嫁入侯府的事一桩桩一件件的从她脑中闪过,他一次次的冷待,一次次的出言侮辱,一次次的误会与偏见,以及后来的每一次折辱都在这一瞬间化作比江水还冰凉的寒剑刺入她的心间,让她痛不欲生。谢澜,要是早知道爱上你会那么痛苦,我宁愿当初就死在沧江中。所幸,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当初欠你的救命之恩,以及算计你成婚,这一年的时间也该还尽了吧。我们之间所有的纠缠不清,爱与恨,痛与乐,自此彻底勾销。往后,我再也不要爱你了。
如果有下辈子,我也一定不要再遇到你。
谢澜,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