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宋淮之先出了言打断他们二人,“公爷,夫人,聘礼一事无需担忧,我早已备好,不日便将奉上。”
“虽比不得富家子弟,但也绝不会让国公府丢了颜面。”说罢,宋淮之偏过头看向她,视线相对,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化成水淌出来,沈念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原来娶她一事,他早早便准备好了,就连聘礼也在私下里备好,他真是一位无所挑剔的郎君,有幸能与他执手一生。听到宋淮之如此说,江氏也没再说什么,只冷冷哼了一声。一旁的沈国公向来支持他们这门婚事,听着聘礼已备好,看着殿中两个孩子投情意合,眸中闪过几分欣喜,“既然如此,那今日便定下婚期吧。”李氏还未从宋淮之的话中回过神,她没想到家里的这位弟弟竞然早就将聘礼备好,真是一个教人省心的。
随后,她点头称是,“好啊,好,我此前去寻大师合过两个孩子的八字,也问过他们的二人何时成亲好,一是年底腊月十九,还有就是来年的二月初八,这两个都是极好的日子。”
“这前前后后只差了二个月。”
听李氏说的两个日子,沈国公先是皱起眉头,而后淡淡道:“今年逢国丧不宜行大婚礼,就定在来年二月初八吧。”李氏连连点头,“好,好,听公爷的,我们啊,都听公爷的。”随后她从怀中取出一份签好字的婚书,递到沈国公面前,笑意盈盈,“既如此,那就劳烦公爷在这婚书上签个字,两个孩子的婚事啊,就彻底定下。”“我们宋家啊定不会让国公府失了颜面。”江氏看着沈念与宋淮之婚期已定,再无转圜的余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角落里,沈念悄悄摸上郎君的手腕,与其十指紧扣在一起,他们定了婚期,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稳稳落下。
来年正月,很快就会过去。
到那时,她或许同裴争解了蛊。
即便没解蛊,他身为帝王,她是臣妻,他也不会对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两家人商议完婚期后,一同用了晚膳,直到傍晚,沈念才送长嫂李氏和宋淮之离开。
临别时,李氏握住她的手,笑得合不拢嘴,“阿念啊,你终于快嫁给我们淮之了。”
“定了婚期好…定了婚期好啊。”
大大大大大
“定了婚期?”
太极殿内,檀香丝丝缕缕飘散萦绕,身着金丝龙袍的帝王听到长戈的禀告后,当即放下手中的奏折,眸光愈发冰冷,“她就这么怕朕再对她做什么?案前的帝王眼神凌厉如刀锋,尤是其登基为帝后,周身散发的戾气更加骇人,冷酷到了极致。
长戈低着头,禀告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是,暗卫来报,说是沈姑娘同宋编修婚期定在来年的正月初八。”
这些时日京城可以说是天翻地覆,皇帝驾崩,眼前的这位太子殿下登基为新帝,以雷霆手段处理异党,每次处理事务都要到深夜,但无论他如何忙碌,都没忘派人打探那位沈姑娘的消息。
看来,沈姑娘在帝王心中还是有一定份量存在。“二月初八,“裴争脸色顿时一点一点阴沉下来,眸中戾气翻涌,“倒是个不错的日子。”
人如常平静,声音也没有起伏,唯有那双眼眸透着隐隐寒意,无形之中压迫的气势让屋内气氛降至冰点。
这时,他突然又想起秋猎圆房那次,小姑娘那夜锁骨……乃至腰间的红痕,越搓越艳,而她分明是他的玩物,那些红痕也应该由他留下啊,眼下却要被另一个男人染指。
她是他的玩物,
永远是。
帝王嘴角忽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周身阴鸷的气势几乎要逼得人喘不过气,一旁的长戈怕到不敢抬头,只在一旁低低应声。只一瞬,那男人倏地折断了手中的御笔,冷下声音:“摆驾,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