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圈养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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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暑气过去，城市枫树尽数染红，深秋突然而至。城市高楼内，周夜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发呆，眼中空无一物。以前她不会这样,最近才学会发呆，思绪偶尔漫无目的。那位“信徒”他说她的力量来自于他的信仰，根本无需要合同，他也可以配合她的命令，如果不是为了钱，他的目的是什么呢？“笃笃笃一一”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周夜冷厉道：“进来。”
女助理抱着几份文件进来，认认真真道：“周总，有几份文件需要审阅。“周夜颔首，下达指令：“给我吧。”
女助理放下文件，退后几步，带门离开。
周夜看着手里的分析报告，突然又想起酒店那一场毫无情趣的性/交体验，最终的报告结果显示一一她是一个情感空洞的人。明明她为自己选了一个颜值极高、身材完美，甚至智力也极具吸引她的男性对象,可她仍然找不到性/爱的乐趣，只感到煎熬与荒唐。某种程度上,她甚至觉得“性"很丑陋，她无法欣赏这种行为的美感。看完第一页分析报告，周夜翻阅第二页，轻轻打开钢笔的笔帽。蒋安宇说她没有温度,她的母亲说她有情感缺席，周夜之前嗤之以鼻，认为他们夸大事实。
而现在，当最亲密的身体接触对她毫无吸引力，甚至感到别扭和难堪，她无法再反驳他们的诊断。
又翻看一页文件，周夜在纸上批注模糊点和问题点，表情无波无澜。过度理性或许……是一种缺陷，她体悟不到情感的温度，然后呢？它会给她带来什么？
高墙中的自我孤立？圈地为牢？独自活在一片孤岛？可又如何呢？她活了27年，不也相安无事？然而……
指尖用力捏紧钢笔帽，金属的凉意透过指腹清晰传来。周夜抬起头，目光望向落地窗外，遥远的天际一片苍白。盲人也可以活着，可他看不到天空的色彩；聋子也可以好好活着，可是他听不到音乐交响曲，这是一种遗憾对不对？盆景植物的枝干被剪断了，那个残缺的部分，她是不是该用尽全力重新的、一点点地长回来？
江辛瑜……
周夜反复琢磨这个名字。
他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她曾尝试瓦解过他的尊严，可一次也没有成功，他与她平等对视，无论她使用怎样的镣铐，他的精神依然自由。正思考着，电脑弹出信息，有一个文件被传送过来。周夜回神，冷冷盯着电脑屏幕，握住钢笔的手顿在半空。一一是江辛瑜的个人信息文件。
一个星期前她让人调查，现在终于有了眉目。克制自己不去点击那个文档，周夜垂下眼眸，按部就班处理手头的工作。坚持了二十分钟，工作效率太低，周夜放下文件，对着空气静默了两秒，最终用鼠标点击了那份文件。
《个人信息调查报告》
姓名：江辛瑜
年龄：24岁
身份：京都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学院，研三学生户籍地：南江城
征信报告：无不良记录
资产状况：个人名下无不动产、无机动车辆周夜看到他家庭状态那一栏，不由微微扬眉。父亲江瀚一一基础物理学家，主攻弦理论领域，定居国内母亲林芝兰一-分子生物学家，常驻瑞士某研究所祖父江志远--南江大学哲学系教授，退休返聘，德高望重祖母林澜一一南江科技大学教师，已故
再往下，他的叔叔伯伯、旁支亲戚，无一不是高知分子，好一个脉络庞大的学术家族。
所以他的智力、思想、洞察与精神，一切都可追根溯源。周夜滚动鼠标，继续浏览下一页文件。
学业和天赋评估一一
秘密保送：情况属实。在高二已获得全国信息学竞赛冠军，直接保送京都大学，免于高考
学术表现：被誉为“十年一遇的天才”。其理解能力、抽象思维与算法设计能力远超同侪。可惜缺乏学习热情，不求上进，在校成绩一般。周夜目光顿住，仔细分析这一栏信息。
天才……却浪费才华，不上进，成绩平平。周夜思考了一会儿，继续往下看。
绯闻内容：京都大学论坛有帖子，他多次拒绝同校不同女学生的表白，一直保持单身。有学生透露：他经常上有钱大龄女性的车辆，由此传出“钓富婆"的传闻。
核查结果：查无实据，倾向于"以讹传讹”的猜测。周夜凝视，忍不住沉思。
以他这样的家世，不说有钱，但也不至于缺钱，应该不是……想了一下，周夜收回结论。
一切未可知。他根本不在乎名声的损失，即便不是男女关系，他不也和她性/交了吗？他不在乎名誉，钱不是第一目标，不代表“钓”没有目的性。无论什么原因，周夜十分清醒地明白，他的存在是一个积极的信号，他比蒋安宇更牵动她的神经。尽管他让她挫败，让她触碰到什么是“不可控"，让她找不到悬浮的支点，让她无法掌控全局。
是的，这种感觉很糟糕，难以言喻。
他让她被动，让她无所适从，让她溃不成军。所以她撤退了一一在想出对策给他戴上镣铐之前。一份个人信息资料，周夜看了两个小时。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