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生日宴安排在大华会所。
周雾喜欢热闹,圈内圈外的朋友请了个遍。晚上八点,鹤枝带着亲手做的蛋糕还有一瓶耗费她巨资的奢牌香水推开了会所包厢大门。
门内,一室气氛正浓。
周雾和鹤枝是两个极端。
一个热闹至死,一个懒得应付。
鹤枝到之前,周雾正在里间的麻将房里打牌。接到鹤枝以后,她将人推进房间,嘴巴里还嚷嚷着,“沈听这死变态一晚上净忙着给他二哥喂牌了,老娘过个生日还要输钱给他们我靠!”“沈听?“鹤枝心头攀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二哥?”没等周雾回答,麻将桌前的几张脸就出现在鹤枝眼前。左边坐着沈听,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嘴里叼着烟,头发被抓的竖起,身上穿着粉色西装外套,一脸骚包样。他的右手边坐着段洲庭,男人穿一身缎面材料的灰色衬衫,大概是场子不同,他穿的少有没那么正经。
冷白指骨间夹着根细长烟,没点,就随意夹着,边上的落地灯打在他精致的侧脸上,形成一块有弧度的光斑。
见人进来,他懒懒地靠在沙发椅上掀起眼皮,长睫轻颤一下,透露些许情绪。
他夹着烟的手从椅子一边虚虚抬起,朝鹤枝的方向点了点,话却是对桌上人说的。
“瞧,急什么,我的打手这不就来了?”
下一句,他幽沉的眸看过来,语调中夹着带气声的笑,丝丝缕缕划过鹤枝的耳膜。
“枝枝,过来给我看牌。”
鹤枝一瞬间神经绷紧,又在众人好奇艳羡目光里不自觉蜷缩起脚趾。哪怕是冒着台风天用一场两千公里的奔赴去对他示好,他也从没说过这么暧昧的话。
这次,他也换了称呼。
不是鹤枝,不是鹤枝同学。
是枝枝。
周雾和沈听怎么认识的,鹤枝不知道。
大抵有钱人的圈子也不大,一点风吹草动人尽皆知,圈子里生意往来也是寻常,所以认识了也不算稀奇。
况且沈听本就是爱凑热闹,玩的开的性子。但段洲庭不一样。
他能出现在周雾的生日会上,算是给足了周雾面子。像周雾这样的暴发户,平常大概见他一面都难,更别提赏脸来作陪参加她一场二十二岁的生日。
鹤枝还在发呆,周雾在身后推了推她,“想什么呢?快去啊!”她压低声音,“你不是要追人家?”
旁边有好事者插了一句,“哪家的姑娘啊?叫段二爷这么亲昵。”段洲庭第一次在鹤枝面前点烟,右手手掌虚拢着火,他眯了眯眼。火星一闪,白雾散开。
碎玉般的声音在耳边震荡。
“我家的。"他补了一句,“小姑娘脾气不好,各位少往她跟前凑。”像是踩进了一团巨大的云里,等鹤枝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被揽着坐在段洲庭刚起身的沙发里。
沙发柔软,段洲庭斜靠在她的右侧抽烟,姿势慵懒。“我出什么啊?"鹤枝捏着张筒子,不知道该往哪处放。段洲庭轻笑一声问她,“不会打牌?”
鹤枝如实道:“会一点。”
“那就出五万。”
鹤枝拎着筒子回头,语气里透露着不信任,“那三四五万就拆开了!”段洲庭点点头,那点带着邪气的笑也没散。“那就出八万。”
“八万我有三张!"这下鹤枝终于听出他在逗她了。小姑娘两眼瞪大,脸颊鼓鼓,一脸生气的样子成功取悦了段洲庭,他假装正色道,“这样…”
鹤枝刚转头回去看牌,颈侧忽然传来一股热流,温热的呼吸吞吐在那片薄而细腻的肌肤声,激起一阵战栗。
段洲庭的声音又沉又好听,像是撩拨人。
“我的好枝枝,他们都输这么多了,你就让让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