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们一早便走。”
她转身,走出没几步,慕从晚叫住她:“小夕。”慕夕阙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
慕从晚问她:“你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事,有人欺负你了吗?”慕夕阙攥紧拳头,呼吸沉了几分。
慕从晚走近些,看着她高挑的背影,说道:“你知道自己执念太深吗,你说话做事都变了,我时常觉得你有种孤注一掷的疯狂,不在乎自己的命,不在乎自己是否会受伤,想要将整个慕家把在你的手中。”“你想保护我们,可我们也想保护你,你看看自己这些时日受了多少伤,骨头断了多少根?有时候,要学会放手。”慕夕阙转身看她,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看着慕从晚,重生以来第一次对她发了脾气:“你要我怎么放手,看你去死啊,看慕家亡在那些小人手中?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我走了太久的路才有了今天!”慕从晚愣住,她的情绪这般大,近乎崩溃地在吼她,便是幼时的慕夕阙对她发火,也没有这般模样。
慕夕阙抬手擦去脸上的泪,冷声道:“你早些睡吧,明日跟我出海。”她转身离开,这次慕从晚没有追上去。
一阵风吹来,掀起院里的落叶,身旁有人离开,是闻惊遥,他也出了门,追去的方向是慕夕阙离开的方向。
慕从晚裹着披风,安静站在院里。
师盈虚和姜榆站在转角处,两人相视无言,后院离前院这般近,方才慕夕阙声音那么大,几乎都听到了。
慕夕阙出门没多久,便觉察出身后有人跟上来。她站定,冷声道:“滚。”
闻惊遥沉默,平生为数不多挨的骂,大多都来自慕二小姐。慕夕阙转身看他:“你追上来想说什么呢,你知道如果不是天罡篆,我的剑第一个先杀你吗?”
“我知道。"闻惊遥看着她,“不想说什么,只是想陪你走走。”“我不想看到你。"慕夕阙转身就走。
闻惊遥却跟了上去,他有时有种格外的倔,握住慕夕阙的手腕:“夕阙,慕大小姐说得对,你得为自己考虑一”
慕夕阙却直接推开了他,她用力极大,灵力打在他的心口,闻惊遥的脊背撞到突出的石脊上,他捂住嘴,咳嗽了几声,默不作声擦去唇边的血。“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便是你闻惊遥,别总摆出这么一副为我考虑的模样,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一般。“慕夕阙走上前,仰头看他,抬手戳着他的心口,“我要救的人就是赌上我这条命也得救,我要杀的人无论他变成什么模样,我都得杀。”
闻惊遥垂眸看她,这个角度,他们的双目毫无障碍对视,他这般直观看到她眼底的恨,这些天他不敢与她对视,便是亲吻都得哄着自己别看。他抬手,拂开她凌乱的鬓发,温声问道:“夕阙,我有伤过你吗,我打伤过你多少次?”
慕夕阙愣了下,她和闻惊遥在那百年里见面并不多,时常几年见一次,每次见面必得打架,细究下来,闻惊遥只伤过她两次,慕夕阙捅过他几十剑。她总觉得是闻惊遥修为不精,毕竞他为人太过正派,也不会用些狠厉杀招,但慕夕阙为了杀他,什么都用,毒药暗器没少往他身上使。慕夕阙嗤笑了声:“你怎么没伤过我,你伤过我两次,一次的剑伤捅在左肩,一次在左腹。”
闻惊遥垂下长睫,喉口微滚:“嗯,我知道了。”慕夕阙的眼神冷下,后退一步便要离开。
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闻惊遥用了些力,将她拽了回来,他握住她的手,青色的灵力凝化为一把匕首,刀尖划破血肉,刺入他的左腹,血瞬间染脏了青衫,一滴滴血花坠落,在地上晕成水洼。
闻惊遥神情平淡,在慕夕阙反应过来,皱眉要抽手的时候,他却又握紧她的手腕,用力极大,捏得她的腕骨泛着疼。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闻惊遥反而很平静:“怎么了,还有一刀,夕阙,你心疼我吗?″
慕夕阙笑起来,她笑得时候格外漂亮,起码在闻惊遥眼里,她若是能一笑,他能记上好久,记得她眼里的光,记得她眉眼弯起的弧度,这让他可以有勇气去做任何事。
受伤也不怕,骨裂也可以站起来,能用这手中的剑,一次又一次地除邪镇祟,继续这条她选择的大道。
可下一瞬,她拔出那柄匕首,调转方向,重重扎入他的左肩,只露出刀柄在外,整个刀身全数贯入他的肩头,几乎将他钉穿。闻惊遥的血沿着刀柄往下流,或成血珠滴落在地,或沿着她的手腕流下,染脏她的衣袖。
他垂眸看了眼,咽下喉口的血,抬手握住她的手:“夕阙,你做得都是对的,我从来没觉得你有错。”
可这句话却像是点燃了她心中沉寂的一把火,慕夕阙拔出匕首,又重重扎在他的肩头,闻惊遥的脊背抵着墙,身前被她堵着,她的手握紧那把匕首,任凭他的血弄脏她的袖囗。
“你没觉得我有错,可你偏要拦我,闻惊遥,这世上我最恨你了。”闻惊遥看着她的眼睛,他不知道她眼底的红是因为方才跟慕从晚吵架哭出来的,还是因为此刻有那么一丝心软,他低下头,捧住她的脸,在她唇上吻了下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你最恨我,夕阙,你之前喜欢过我的,是不是?”慕夕阙并未说话,她只是看着他,可就是这带了恨意的眼神中,夹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