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项羽的使臣来了,陈平给人上了一桌子好菜,在人准备动筷的时候,他非常骚的给人撤下去。然后就上了非常粗糙的口粮,对项羽使臣说,还以为你们是亚父的人,原来不是,我们只与亚父的人谈。
就这样,使臣憋了一肚子气回去,对项羽告状,项羽本来就被谣言四起,搞得怀疑范增,这一下就坐实了。
就这,花了四万斤金。
不是,刘昭第一次从萧何嘴里听到的时候,简直不敢置信,就这,项羽就信了?她是范增她也得气死啊!
什么鬼!
这种低端的离间计,放在刘邦这,不得被他笑死,但陈平说,对项羽,不能玩深奥的,玩了对方看不懂,越简单越有效果。但是,刘昭只有一个想法,陈平的钱太好赚了,四万斤金,至少能吃两万斤金的回扣吧!
怪不得陈家的钱,败到魏晋南北朝也败不完,最后还能生一个唐僧!陈玄奘。<2〕
她不服。
她再次幽幽叹了口气,这声叹息比刚才那声更婉转,更沉重,“曲逆侯志心可嘉,慷慨解囊,孤心甚慰。只是……
她又来了个只是,听得陈平心头一跳。
“五千斤金,若用于日常用度,自是绰绰有余。可君侯可知,若要推行科举于天下,需建学舍、印书籍、聘名师、供寒门学子衣食住行,乃至各级考场的设置、官吏的派遣、试卷的印制保管,林林总总,如同无底深渊啊。”刘昭蹙眉,英气的眉目间都染上了愁色,“这五千斤金投入进去,怕是连个像样的水花都溅不起来。杯水车薪,难解近渴啊。”陈平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嘴角抽了抽。五千斤金!杯水车薪?!
太子这胃口……也太大了!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与储君对话,而是在与绑匪谈判赎金。1他看着刘昭那副“我真的很难,你这点钱不够塞牙缝"的表情,一股郁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不把家底掏空,怕是别想把他儿子从东宫这虎口里捞出来了。
陈平深吸了足足三口气,才勉强压下心头翻涌的血气。他咬了咬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殿下所言极是!是臣思虑不周了!科举乃国之重器,确非区区小数可以支撑。”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副豁出去的悲壮模样:“既如此,臣,愿再追加五千斤金!合共万斤,倾尽家财,以助殿下成此不世之功!”一万斤金!
陈平说出这个数字时,感觉自己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这已经不是出血,这是剜心割肉!
他已经看到自己金光闪闪的库房瞬间空了一半。<1他紧紧盯着刘昭,心脏砰砰直跳,这总该够了吧?这要是还不够,他干脆把儿子打包送来东宫算了!太贵了,不如送了!<1
这钱一出,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哀嚎。
刘昭终于看向陈平,那双原本带着愁绪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如同缀满了星辰。她脸上绽开甜美的笑,方才那压迫感瞬间消散。“曲逆侯果然深明大义,公忠体国!”刘昭的声音都轻快了,“有君侯如此鼎力支持,孤对这科举之事,信心倍增矣!君侯放心,这一万斤金,孤必定用于刀刃之上,绝不辜负君侯今日之义举!”
她说着,顺手就将那份原本推给陈平的聘用文书自然地收了回来,然后笑吟吟地看着陈平:“至于陈买那孩子,年纪确实尚小,孤也觉得该让他多读些书,打好根基。这东宫舍人之职,便暂且搁下,待他日后学有所成,再为朝廷交效力不迟。君侯以为如何?”
陈平看着那份被收回的绢帛,再听着太子这通情达理的话,心中五味杂陈,既为保住了儿子松了口气,又为那一万斤金肉痛不已。“殿下英明!臣,谨遵殿下之意。”
陈平什么时候出过这么多钱,太子殿下,不仅胆大,手更黑!他这破财免灾,代价着实不小。<3
陈平是下午走的,陈买是傍晚溜进太子府的,也没人拦他。陈买脸上哪儿还有半分在家跪着时的悔过与倔强,全是洋洋得意,他凑到刘昭案前,眼睛亮晶晶的,邀功似的问道:“殿下,我这事儿办得是不是特别靠谱?既帮不疑兄解了围,又给您寻了个由头,把我阿父那貔貅的嘴给撬开了o”刘昭看着他这副快夸我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对他非常赞赏:“何止是靠谱?简直是干得漂亮!陈买啊陈买,你这脑子转得可比你阿父库房里的金子闪亮多了!”
她模仿着陈平那肉痛的语气,“一万斤金呐!孤听着都替你阿父肝儿颤。”陈买闻言,更是眉飞色舞,与有荣焉:“那是!我早跟殿下说过,我阿父那儿,来硬的不行,就得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地往外掏。这回他可算是大出血了!笑过之后,刘昭神色稍稍正经了些,看着陈买,“虽然因为这一万金,明面上你得在家闭门读书,暂时不能来东宫挂职,免得你阿父真急眼了。不”她话锋一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面上的属官做不得,暗地里,孤这里多得是事情要交给你。你年纪小,不易惹人注目,心心思又活络,你玩情报肯定比你父靠谱!"<1
她拍了拍陈买的肩膀,语气非常信任,还带着期许:“好好干,孤看好你。你可是孤亲自挑中的心腹,将来必有重用。”陈买听到心腹二字,只